“那能一样吗,实验室里的动物都是干净的!”
华临的洁癖很“双标”。
实验室里别说小白鼠了,就是青蛙、蛆什么的,甚至是细菌、病毒培养皿,或者手术室里开膛剖腹拿出来的血糊糊的内脏器官,华临都能面不改色地面对。但在这个乡野间的邋遢厕所里出现的东西,华临不行。
怕什么来什么。
文东正屏住呼吸等着,忽然听见华临一声尖叫,然后人就转身抱住他直跳,一边喊有蛞蝓有蛞蝓!
文东没反应过来蛞蝓是什么东西,慌乱中拿手机照了照,哦,是几条鼻涕虫粘在墙上了。
他没被鼻涕虫吓到,被华临的过激反应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搂着人往外跑。
跑得离厕所远一些了,华临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没消,脱了外套使劲儿抖,又疯狂跺脚,还让文东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沾上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文东一边给他检查,一边安慰他:“没事没东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好我不好,下次不来这种地方了。”
其实这是华临非要来的,文东早就劝过他,他非要见识“没被过度开发的原生态山景”。事实证明,这儿没被过度开发的山景确实是很好看,但厕所也相当原生态,维持了一个微型的生物圈。
华临啊了半天,抖了半天,还是难受,忘掉自己俩小时前因为嫌弃这儿的公共浴室说不洗澡,这时候非要去洗。
文东哭笑不得:“那你刚去那厕所受那罪干什么呢。”洗澡的时候就能一起小便了嘛。公共浴室倒是新砌的,虽然简陋,但尚算干净规整。
华临回去拿了东西出门洗澡,半分钟后又回来,问文东:“你说会不会安了针孔摄像头啊?”
虽然那种变态色狼一般都是针对女性装的摄像头,估计对男的没意思,但这浴室就一间,男女混用,谁进去了算谁的。
文东只好搁下手机,先去给华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浴室,说没东西。
华临却注意到了角落墙上的俩老式通风扇口,皱着眉头问:“会不会有人从那里偷看我?”
文东:“……”
你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啊,不会真的被人那啥过吧?
这样的疑惑从文东的心底深处再度浮现出来,但他没多想,只说:“拿东西遮上就好。”
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过去踮着脚挂到了通风扇口上,掖好边边角角,然后看华临还有什么需求。
华临四下看了看,想了想,说可以了。
没多久华临就洗完了,回来叫文东去洗。
等文东洗完澡回来,华临已经躺平了。
文东瞥了眼窄小的床,问:“能不能睡?不能睡我再去问问老板,实在不行我去老板家挤一晚。”
华临忙叫住他:“能睡,过来。你别——你又不认识人家,谁知道怎么回事,别这么自来熟。”说着侧过身子,往床边挪了挪,把靠墙那边让给文东。
文东爬上床,也侧起身,望着华临的后脑勺,没多久就听到了华临越发平稳的呼吸声,大概是今天真累着了,这么快就睡着了。
文东闭上眼睛,也睡起来。
山里昼夜温差大,夜里shi冷shi冷的,华临这娇生惯养的睡得很不舒服,人没醒,本能地往干燥暖和的地方缩,这才在后半夜稍微睡好点儿。
文东醒的时候已经被华临四肢锁死了,他憋着笑,闭上眼睛继续睡。
早上醒来时俩人还保持着亲密相拥的姿势,华临打了个呵欠,皱了皱眉头,倒也没生气,只随口问了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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