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又惊又疑,千头万绪绕成了一团乱麻,摘下眼镜,摁太阳xue。
正头疼着,老天递枕头来了——
“华主任,”华临的助理牵着个小孩儿敲门,“这孩子说认识你。他是自己来的,没看见大人,我怕他丢了,就来问问。”
华临戴上眼镜,与Jan对视:“嗯,他是薛教授的孩子。”
薛有年本身就有名,和两位院长是旧相识,这段时间又往来医院得勤,他助理一听就笑了:“我说怎么看他特眼熟呢,跟薛教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人并不是刻意这么说的。虽然Jan和薛有年的五官并不像,但俩人的打扮和神态很像,华临甚至怀疑他俩的衣服都是同一块布料做的,仔细想想真是恶心——薛有年恶心,天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变态念头。
那人出去后,Jan怯生生地叫华临:“爸爸。”
“说了不是你爸爸。”华临不冷不热地问,“你怎么在这?”
Jan说:“爷爷突然被人叫走了有事,他让我来找你。”
“什么爷爷……我爸?”华临问。
Jan点头。
华临更纳闷了:“你怎么在我爸那?你爸呢?”
Jan委屈地看着他,满脸写着“不认儿子的我爸你不就在我眼前吗”。
华临高冷地看着他,满脸写着“你不要觉得这样我就会改口,我不是你爸就不是你爸”。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Jan服了软,保留着最后的倔强,不情不愿地说:“薛叔的爸爸过世了,他要回去一段时间,幼儿园放假,他就让爷爷去接我了。”
华临当场就想安排自己出差!
他是想找借口接近薛有年,但这跟小孩没关系,他才不想这个周末耗在陪个非得叫他爸的茶娃上!
正在这时候,华临他爸打电话来了:“Jan你看见了吗?”
“……嗯。”
“我这边有点事,你带一下啊,晚上带回去。你薛叔他爸走了,他这两天估计回不来,我可能也要跟你妈过去参加下追悼会,你带Jan,就别去了。”他爸说。
华临愣了:“又我带?”
他爸说:“哎呀你就当提前练练手。”
华临说:“我一个同性恋练这种手干什么?”
他爸说:“你同性恋我也没见你带同性回来,那我随便你什么恋,反正别在这跟我贫,反正Jan你带着。不说了,挂了。”
华临:“……”
谁跟你贫了啊!
但孩子已经在这了,总不能扔了。
林院长和华院长当天晚上意思意思地回去陪了下,第二天就说要去参加薛有年他爸的追悼会,然后潇洒地走了。
华临已经佛了。爱怎么怎么吧,这个世界就是天妒英才,他就是那个英才,所以他就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茶娃看着乖巧,不吵不闹,看书看报,实则还没放弃乱点鸳鸳谱,见缝插针地替薛有年刺探情报:“爸爸,上次那个文东哥哥没来找你了吗?”
还很心机地隔开华临和文东的辈分。
搞搞清楚,我才是你哥哥,薛有年才是你爸爸,我跟他才不是一个辈分!
华临敷衍了一声:“嗯。”
Jan继续茶言茶语:“文东哥哥很热情,还请我吃烧烤,我很感谢他,只是我的身体不好,不适合吃那些东西,后来被医生说了。”
华临特想怼回去一句“他掰着你嘴往里塞了吗”,竭力忍住了,但转手就拿起手机拨号,忍着鸡皮疙瘩,当着Jan的面说:“宝贝,接我下班。”
Jan:“……”
手机那边的萧疏:“……哦,你等下。文东手机掉我这了,我正给他送去。”
华临怔了下,果断挂掉,拉入黑名单。
正当气氛陷入尴尬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了:“我是严言。”
“请进。”
严言推门进来,看了眼Jan,看向华临:“临哥,我办好手续了,明天开始实习。我看时间不早了,正好过来看您是不是要下班了,我怕明天有地方不熟悉出岔子,想请教一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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