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打算过我和陶冶的将来,我很清楚我不可能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没有负担的快乐。他为人冷酷,可是却愿意听我说那些毫无建设性的事情,每当我与他眼神相对的时候,我就会看见他眼里有一种深沉的感情在打转,我就会对自己说:“丁蒙洁,不准动感情,男人是不可靠!”事实证明,我真的没有动,可是,却伤害了他。
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我是不是该找几个人出来怪?我爸?我妈妈?还是那个让我不再相信自己感情直觉的靳树轩?可是我谁也不想怪。我已不是16,17岁,叛逆到认为全世界都负自己的年龄,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责怪的?
我妈是某大医院的医生,长期守着空空的卧室,有时我看着她麻木的样子我很想劝她离婚,可是我说不出口,也许是妈妈对爸还有什么奢望吧?!可是值得吗?我发誓我不做我妈那样的女人,为婚姻当一辈子囚徒。
我爸最潇洒,开了家专科医院,还做别的生意,日子过得最好。每年只回家一次,我对他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讨厌他。听说,他在外面还养了个“小姨太”,我无力追究,也不想管,他的事基本上与我无关。我爸的事情让我明白:男人,是怎样就是怎样!
那天,我和陶冶在一家餐厅吃的西餐,他还是那样,话不多,酷酷地喝他面前的酒,我就在那里天南地北的乱聊一番,他偶尔插几句嘴。他一直没有提到我们的以前,是他觉得尴尬?还是觉得淡了不需要再提?我想,是后者居多。除了这些,我们的聊天范围很广,我承认,我和陶冶还是朋友,也许还可以当好朋友,我们都那么轻易的做到了,也许,当初真的不只是我爱得不够深!
“文雅是你女朋友吗?”我突然问出来了,问完了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犹豫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文雅很懂事,他们的父母都是至交,他的爸妈很喜欢文雅……我听着, 好象在听一个纯洁的白雪公主的故事。
临走的时候他问我:“蒙洁,你和韩轻盈还有联系吗?”我笑着点头,心想我和轻盈那么多年友情,我谁也没联系了也不能不理轻盈啊,可是……我好象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轻盈的消息了。
“你毕业去厦门那年,轻盈就去瑞士留学了,我们还有联系。”
“哦,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到以前她说我要是不好好照顾你,她就宰了我。”说完,他笑了,陶冶还是笑起来好看,很迷人。
我也笑出声来,说:“可是她知道了分手原因后,只想宰了我!”
我们挥手告别,各自走了,陶冶刚才的话让我突然有点伤感,伤感得莫名其妙。我突然有点想轻盈。
轻盈是我的初中同学,后来因为一件事情转学走了。她是宁波的一个富家女,性格很内向,和我在一起才会闹一闹,平时沉闷得像只刺猬。她不像我那么爱哭,但是内心很脆弱,从来都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我记得我以前挺好高骛远,经常天花乱坠地想我以后要出国,而轻盈却是在宁大的校园里做着一个江南水乡似的平静的梦,可是我现在应了她的想法——庸俗地生活在这个城市,她却一飞机飞瑞士念酒店管理去了。
自己的梦想,总是在别人身上投影!人生,就有这么的无聊!
晚上我刚回到我的小窝,家里电话就响了,我一看号码,接起来一阵笑,说我们俩真有心灵感应,我刚想着你你就来电话了。电话那头轻盈也笑着说,蒙洁,你别一接起电话就开始笑,你至少要说一声“喂”好不好?要不然我还以为我打到Jing神病医院去了。
她告诉我,她下个月回来!
她下个月回来?轻盈下个月回来!我兴奋地狂叫,其实她没看到,笑的时候我的眼泪滚的满脸都是,只是她看不见。还好看不见,因为太难看。
刚挂了轻盈的电话我手机又响了,是傅老板,他问我睡了没有,有事和我商量,我说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改天商量,然后很不给面子地挂了电话。
我望着天花板,开始想轻盈,还有蔓藤,还有……冷沁。
蔓藤是我和轻盈的初中同学,一个文笔很好的女孩子,但是很像个男生。冷沁是蔓藤的好朋友,她们很要好,像我和轻盈那么要好。我们与她们本身没有什么瓜葛,可是自从我和蔓藤成了同桌以后,我们四个就爱一起玩了。冷沁的名字很寒,可是人很热情,性格比较夸张,我们骂她活泼开朗基因超标,偶尔喜欢哭,平时听蔓藤提起过,冷沁有一个不幸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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