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春翌日进门时,看到她还在桌边坐着,还以为她只是早起,过来福了福身后看了眼桌上糕点,见几个盘子里都少了一些,这才松一口气:“殿下,裴绎之少爷求见。”
赵乐莹顿了一下:“请进来。”
“……请来寝房?”怜春迟疑。
赵乐莹垂眸:“嗯。”
“是。”
怜春赶紧出门去了,两刻钟后,裴绎之从外头进来了。
“殿下真是不将小的当外人,初次来府拜访,竟直接请小的登堂入室了,小的实在受宠若惊。”裴绎之人未到声先到,话音落下一只脚才迈进屋里。
赵乐莹抬眸扫了他一眼,觉得他唇角的笑甚是刺眼:“你今日特意来,便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殿下曾有恩于小的,小的怎敢看殿下的笑话,”裴绎之说着,含笑坐在了她对面,大大方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几遍,才啧了一声,“瘦了,更添一分清减的美。”
“你若只来说些废话,便趁早滚出去。”赵乐莹面无表情。
裴绎之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开始说正事:“如今满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三日后大理寺审理砚奴伤人一案,我只是觉得殿下虽聪慧,可涉及心爱之人,或许心焦会影响心智,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裴少爷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此事恐怕你也帮不了本宫,还是请回吧。”赵乐莹冷淡道。
听她又要送客,裴绎之也不恼:“别急啊,三个臭皮匠尚且能抵得上一个诸葛亮,更何况小的还是有点才智,殿下如何知晓小的帮不上忙?”
赵乐莹顿了一下,总算肯正眼看他了。
她目光冷漠,褪去那一层风流纨绔的伪装,周身透着天生的皇家威严,饶是裴绎之这样随意惯了的人,在她的视线下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裴绎之,你究竟想做什么?”她一字一句地问。
裴绎之唇角噙着笑:“殿下曾有恩于我,我只是想帮……”
“这种场面话就别说了,从你洗干净脸不再酗酒那日起,你便有心接近本宫,先是说服叶俭,又跟着本宫应付林点星,如今更是直接登门,你究竟想做什么?”赵乐莹盯着他的眼睛,“别说什么有恩,你了解本宫,正如本宫了解你,你可不是那么有良心的人。”
裴绎之唇角的笑意随着她的话越来越深,直到她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更是笑了出来:“果然,还是殿下了解我。”
赵乐莹不语。
“我在讨好你啊殿下,你怎就看不出来呢?”裴绎之叹了声气,似笑非笑地迎接她的审视,“自从殿下那日点醒了我,我便无一日不想攀上殿下这颗大树,好有朝一日将所受之苦,尽数还给裴家,可殿下这棵树也不是好攀的,我如今又一无所有,只能尽量拿出诚意了。”
赵乐莹眯起眼睛:“裴家是百年世家,本宫一无实权二无后台,你就这般笃定本宫能帮你?”
“殿下若是池中物,也不会平安顺遂到今日了。”裴绎之笑了一声。
赵乐莹与他对视许久,最后冷淡地别开了视线。
裴绎之垂着桃花眼,为自己倒一杯温热的清茶,不急不缓地慢慢品茶。
许久,赵乐莹再次开口:“你今日敢登门,想来已有应对之法了。”
“是,”裴绎之的唇角勾起,“只是殿下或许要吃点苦头。”
说完,他停顿一瞬,“啊,不对,应该是要吃许多苦头。”
他在寝房待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日头高升才离开。
裴绎之走后,赵乐莹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才起身出门找到管家,将裴绎之的计划告知。
“殿下的意思老奴明白了,就是咬死了李清状告砚奴,是因为争风吃醋,可问题是即便咱们能出证人,林大人也未必会信啊,”老管家拧眉,“其实这事说也简单,李清那伤分明就是镇南王的手下做的,只要他出来承认李清是他所伤,或许砚奴就能平安了。”
“若李清这次指认的是旁人,镇南王定然不会主动承认,免得惹麻烦上身,既然旁人的事他不会出头,那砚奴的事就更不能出头,”赵乐莹显然已经什么都想过了,“皇帝本就怀疑砚奴身份,镇南王若出来承认,只会雪上加霜。”
“……所以就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吗?”老管家叹息。
赵乐莹疲惫颔首:“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而是只有这一个法子最可能救出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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