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邯让她来的目的,便是要借着她如今殷拂云“妹妹”的身份治一治李忻的“病”。
当然,也不会仅仅如此!
她从小厮手中接过木案:“我来吧!”
小厮如蒙大赦,立即道谢溜走。
殷拂云走进屋时,李忻正靠在床头摆弄帐子上的佩饰,扭头看见她,下意识松开手,意识到什么,又继续摆弄,语气满是不喜:“你怎么在这?”
殷拂云将饭菜端到床头小几上,笑着道:“闻将军说殿下病得很重,让奴来伺候。殿下既然又病又伤,饭怎能不吃。”随手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递给李忻,“殿下口味多变,厨房一时也摸不准,这次委屈殿下先吃些垫垫肚子,下次殿下想吃什么东西、喜欢什么口味提前和奴说,奴让厨房立刻准备送过来。”
“太咸。”李忻冷着脸挑剔道。
殷拂云不反驳也不解释,将饭菜放回木案中,端着木案起身:“奴忘了,殿下这时辰该喝药了,若是吃饱了饭反而喝不进去药的。吃药要紧,奴去端药,顺便让厨房再重新做一份合口的膳食送过来。”
这是诚心想饿他一顿!
李忻暗暗攥紧拳头,说话这般温柔,心怎么就那么狠!
不一会儿,殷拂云端着药进来,将药碗递给李忻,李忻不接。
殷拂云看着他完好的手臂和双手,知他用意——要她喂。
喂就喂吧,只要他不瞎折腾就行。
药匙刚送到唇边,李忻就缩了下,斥道:“想烫死本王吗?”
殷拂云知他故意,忍下怒气,温声请罪:“是奴粗心。”轻轻搅了搅汤药,然后舀了一药匙吹了吹,这才再次送过去。
李忻故意歪着嘴,不好好喝,汤药洒在身前衣襟上。
“笨手笨脚。”低声责骂。
殷拂云再次忍下他的刁难:“奴下次注意。”
再一药匙喂过去,汤药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李忻冷眼瞪着她,她忙用拿帕子帮他擦拭。
“会不会伺候人!”李忻呵斥。
殷拂云垂首,满脸歉疚:“殿下恕罪,奴不会再有下次了。”她再次小心翼翼将药匙送过去。
望着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曾经那是多么修长好看的一双手,白如凝脂、软若无骨。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见到妹妹如此,该是心疼要死。
若知他这般对她最疼爱的妹妹,应该会提着刀冲来劈他吧?
转念想到当年被当众拒婚,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的委屈,收起了心软。
“太凉了,药效还能好吗?”厉声呵斥。
殷拂云被他一次次故意刁难,耐心也磨没了。她此刻只想将李忻从床上拖下来狠揍一顿,揍到他不敢再折腾人为止。但理智让她将这一切忍下来,瞥了眼还剩下的半碗汤药,咽了咽喉咙,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李忻当即吓傻了,直直盯着她。
殷拂云气稍稍顺些,也冷静下来,艰难地扯了下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温软:“殿下积压了这么些年的怨恨,的确需要报在我殷家人身上才会解恨,杀我容易,却没有这样慢慢折磨来得痛快。殿下想怎样报复,我都接着。但殿下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殿下就算不在乎自己,不在乎宫里那位的想法,至少也要想一想远在京城的孝章太子妃。”
一口气将心中的憋屈吐出来,舒坦了不少。
“奴去给殿下重新端碗汤药来。”转身出去,留下一脸愕然的李忻。
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如利剑刺心。
怨恨?报复?这么多年那个人一直也都是这么看他的吧?
如果去年他能够不顾一切回京,去见那人最后一面,那人定不会如此看他。
自责、内疚、后悔一股脑涌上心头,忍不住眼眶通红。
殷拂云重新端药回来,在房门前被陶俭拦下:“殿下歇下了,二姑娘莫再送药进去。已经给二姑娘安排了厢房,二姑娘过去瞧瞧还缺什么,我让人去添置。”陶俭指着旁边不远处的西厢。
这距离,还真是方便照顾李忻!
刚跨进房门就闻到淡淡的而熟悉的熏香,房间一侧的香炉正飘着一缕薄薄烟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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