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后,其手上兵权悉数被当时的老郡王收回。
在年幼的林筠看来, 所谓的恩泽从一开始便是Yin谋诡计,她不过是趁着年幼不能成事才被老郡王绕过一命。
“认贼作父”这个种子一直埋藏在林筠的心中, 她怀疑父亲的死因,可又因弱小无依惶惶不可终日, 林筠便知道,自己一定要爬得更高、更高才行。
林景泽拒绝自己是他的损失。
林筠的眼光并不囿于此,太徽十年,弥安郡王府突然来了一位客人,府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少年人器宇轩昂玉树临风,老郡王对他恭恭敬敬, 上上下下皆唯他是从, 林筠便大概猜到了此人是什么身份。
叶煦似是觉得讽刺,停顿半晌, 而后继续对夏霁道:“没错,那个人便是微服出巡的皇帝,偶然路过弥安郡,听闻此处山美水美便小居了一阵。”
“林筠实在是个有些小聪明的人, 她使得少年帝王对自己生了些情义, 皇妃之位唾手可得, 弥安郡王府上上下下看在眼里, 林景泽觉得唏嘘不解,在他看来宫中是龙潭虎xue,林筠不应涉入其中的。”
皇后的面庞浮现在夏霁的脑海中,凤眼凌厉却带着几分柔情,如星海般闪耀不灭,不难想象十几岁的她该是何等的恣意风华。
“皇后肯定不会听吧?要是她听了,便也没有后面这么多破事了。”夏霁感叹一声。
叶煦点头。
老郡王在林筠进宫前招其进书房详谈,在此之前林筠从未近过书房半步,她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又隐隐带着些得意。
果不其然,老郡王所说的话皆与权势地位相关,要让她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没有弥安郡王府,便也没有今日的林筠。
“林筠满口答应,进宫之后便开始调查自己父亲的死因,发现果然和老郡王有所关联,但不能说她全家覆灭是老郡王所害。”
叶煦略一停顿,看向了夏霁,无奈一叹:“这是林景泽的原话,他说林筠的亲生父母和异域势力勾结,真真假假如今已不得而知,但这件事被林筠记在了心里。”
叶煦乌色的瞳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原本握着汤匙的手松开了力气,汤匙轻触在瓷碗发出悦耳的声响,夏霁透过叶煦的眸,看到了最后的结果。
林筠设计让老郡王惨死,却没有彻底铲除弥安郡王府的势力,林景泽于风雨飘摇中接过爵位。
青梅竹马的兄妹二人,自此便成了陌路人,对自己这个妹妹,林景泽始终又爱又恨。
怜她执迷不悟,叹她坚忍心思,却又恨其入骨。
叶煦话止于此,后面的事情其实不用再多说,便是猜也猜到了。
碗中的米粥已经冷了,夏霁再也没心思吃什么进肚,当年的恩怨过往在她耳畔不断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渐渐缚住她的思绪。
逃不开。
“所以——林景泽便将自己的养子林煦化名成叶煦,送进宫中潜伏在皇后身边,伺机而动,找到机会报仇。”
嗳,,孰是孰非断不清,冤冤相报又何时了?
夏霁叹息一声,想起林景泽和皇后的脸,心中那股无奈便更甚了一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抵是文人最爱的戏码,可惜这对却桥归桥路归路,被仇恨推着不断越行越远。
“现在看来,弥安郡王找到了那个机会了,”夏霁讽刺一笑,不知是叹谁,“偷换皇嗣,欺君之罪,死不足惜。”
似乎一切又都回了原点。
林景泽要用伊夏这把利刃,刺伤此身的亲生母亲,为报其父之仇。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少不了许多的波折。
时至今日她夏霁才算是看清楚,在这场风波中,她和叶煦无论如何都不能独善其身,一味的逃避只会被Yin谋诡计推着越行越远。
逃是没有用的。
夏霁默默叹了一口气,见叶煦眉宇间的几分冷凝,她忽地伸出手扯了扯叶煦的袖子,一股力量推动着她前进,曾经消极懈怠的想法在这一瞬如迷雾般散去。
“这是一场争斗的漩涡,我们是没有办法从漩涡中挣扎逃出的。”
夏霁语速缓慢,几乎是用气声在和他说话,早晨的院子里很清净,叶煦几乎不怎么费力便听清了夏霁所言,如猫挠一般刺激着他的心。
曾经许诺过的誓言再度浮现在脑海之中,萦绕耳畔久久不能散去,叶煦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许诺时的坚定,夏霁满眼的憧憬、笑意、几分隐匿的爱慕亦历历在目。
是了,要保护她。
她是自己和现在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是推动着叶煦前行的动力,如果夏霁不在这,那么他所待的这个世界亦不会有半分意义了。
叶煦将手放在胸口,手掌之下那颗心脏猛烈而又有力地跳动,一下又一下似要从胸腔中跳跃而出。
“就算船只会卷入漩涡之中,但终有一瞬漩涡也会停止,船毁人亡还是绝地重生都是未知的结果,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探探那未知的前路,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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