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家事,尽欢基本上都是缠着我,在屋子里陪我说说话,讲我不曾听过的故事,很丰富,她的故事很多……
我最喜欢听的还是她从前的事。尽欢与我们不同,与这时的很多人都不同,我不知如何去理解那种不同,静下心又觉尽欢与我一样,是个有血有rou、有情绪、有眼泪的姑娘。并不为探询尽欢的过往,只是想多了解尽欢,再多给她些暖意!
腻在一处,她总是柔声说些令人羞臊难当的话。无可奈何时,只能拧她耳朵,有时罚她不许抱我。
夜里,她睡得很甜,很熟。我曾偷偷靠近她的耳边,轻唤了一声她想要我唤的称呼,唤完,她未听见,倒是把我自己羞得浑身火热。
日子亦过得甜腻,我从未觉得人生这般快意过。
一切,皆因身边这女子。我的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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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缥缈事
恒晟历,七月二十日,宜嫁娶。
表哥秦长风,迎娶李家村的姑娘,今日他大婚。
“尽欢!快醒来,”我捏她鼻子唤着她,尽欢是不易唤醒的,只此一招好使,见她朦朦胧胧睁眼,我才继续道:“尽欢,昨日已与你说过,今日我需去姑母家,你在月事间不好同去。便在家里歇息,早膳我都做好放在灶上温着,炉子上熬着骨汤,若我午时不能回来,你先将就吃些,忙完那边我定尽早回来。记下了吗?”
“记下了!亲一下!”尽欢听懂了,又索吻。
尽欢这些日子又黏人又特孩子气,特别是刚刚醒来时更甚,那样子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依言吻了她,我才出发去二姑母家。
村中几位与二姑母关系不错的妇人,都在后厨处聚集听从主厨的安排,洗碗烧火,洗菜切菜……临时搭在屋侧的后厨边,忙碌而不凌乱,嫁娶总是村中极大的喜事,热闹与喜庆均有。
婚事行礼是在黄昏时,这时,我亦在后厨帮忙洗菜,妇人们聚在一起,边干活边聊天。
“她三婶,听说了吗?刘家村有俩还未出阁的姑娘被沉了塘!”莫婶子压低的声音,我过了一耳朵,也留神听起来。秀才的妹妹小梅子跑到我身边,拉着我袖子,也很好奇听着。
“作甚被沉了塘?”三婶好奇问。
“还能作甚?就是那事……磨镜!”莫婶子道。
“真的假的?消息确定么?”
“刘家哪户的小姐?”
“千真万确,昨个儿我亲家母过来时带来的消息,她还亲眼见着呢!装了猪笼,抬到水里……”
“哎哟!造孽哟……好好的姑娘家作甚子要干出那些丑事来!”
“就是啊,这世道,怎地啥样子姑娘都有……”
“婶子!”小梅子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磨镜?为什么她们要被浸猪笼啊?”
“磨镜就是两女子在一起,做那事……”莫婶子一回头见是小梅子,立刻板着脸道:“去去去,一边洗菜去,你个小丫头凑什么热闹,这事是你这闺里的丫头片子能问的吗?”
……
半晌,说不出话来。如遭雷击,果然,与应尽欢这般,是不容于世的么?……
天旋地转,害怕得抖了起来,抓着小梅子,勉强撑着身未倒下。梅子在耳边似在疾呼什么,我听不见。
——磨镜?浸猪笼?尽欢和自己会一起被浸猪笼?不,这怎么行!尽欢……
六婶拍着我的脸,我半晌回神:“啊?六婶?”
“这是怎地啦?”梅子他娘和六婶子以及几位婶子都围了过来,我不知如何说,小梅子喊话着:“定是你们刚刚说死了人,吓到四姐姐了……”
“四丫头,你没了事吧?”六婶子担忧道。
“咳咳……没事,这几日累着了,我……我歇一下就没事了。”勉强着稍作解释。
“四丫,你脸色也不大好,要不你先家去?咱们这么多人,不缺你的帮手,你可得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正理,姑娘家的柔弱了些!可怜见的……”六婶是真心关切。
“不妨的!我歇一歇就好,今日是表哥的好日子,二姑母对我照顾颇多,我怎么也得为二姑母尽尽心。”
难以避免想起尽欢来:
尽欢说,天蓝云白,此间真好!尽欢说,饭菜合口,生活美妙!尽欢说,以后要过上好日子……
尽欢还有那么多期待,自己怎么忍心与尽欢一同,被沉了塘?
不行,不能害了尽欢!
浑浑噩噩过了一日,归家时大抵过了戌时,进到院里,尽欢就迎了上来,她好似在我耳边说:“你若再不回来,我便去接你了!怎地这般久了?……阿元,一日都不见你了,想我了没?”
“阿元?阿元!”我回神时,尽欢已停下了絮叨,搂着我,神色担忧。
“尽欢?”茫然,怅然,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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