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月婵听了,顿时慌乱了起来,道,“你听谁说的?”
“听说你派中子弟都这么觉得。”
“没有的事……别,别听他们瞎说。”凌月婵的脸有些发红,“就是个别苑。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就别苑来说,那里也太奢华了些。”白芨还是感到有点奇怪。
“有钱就建了,一时没住就是了……”凌月婵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反正,别听他们瞎说。”
“那就好。”听了凌月婵的解释,白芨松了口气,“我还当我住了你的婚房,甚至还带进了男人,真是太不好了。”
“啊,那倒没什么。”凌月婵道,“下人里男男女女出出入入的多了去了,反正也不会睡主人家的床,无甚关系。”
这话的意思,简直就是把刺心钩当做了下人,根本无所谓他会出现在哪里。
此话一出,林柏枝和许清清都是一惊,看着刺心钩,不知道凌月婵为何会变得如此大胆。
果不其然,身边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两名少年皆是一慌,手已然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剑柄,戒备了起来。
然而,白芨却点点头,顺着凌月婵的话,道:“确实,他没睡你的床。”
一时间,林柏枝和许清清更慌了。为什么白芨也顺着凌月婵的话讲,感觉不到周身这冰冷的气压吗?
“是吧?”白芨甚至还转头看着刺心钩,确认道。
两名少年汗毛直立,剑几乎已经要出鞘了。
可谁知道,刺心钩看着白芨,周身的寒意却骤然消退了下去。
“……嗯。”他低低应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两名少年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梦境。
“是吧。”白芨笑道,“好了,我得赶快去买衣服了。月婵,你要一起吗?”姑娘之间自然而然的社交。
凌月婵当然不会说不。
林柏枝和许清清则留在原处继续习武。
“好好练。等去了那儿,你就是天蚕派的脸面,可不要给门派丢了人。”凌月婵这样说道。
“是。”许清清抱拳,心里头不知道有多么骄傲。
神色一直沉闷的,似乎就只有林柏枝。
凌月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你也努努力。”她便又说道,“我天蚕派对门下弟子绝不会有所差异,厚此薄彼。更遑论,你可是自小长在天蚕派了,与父亲走得最近,算得是嫡传弟子了。你若有也如他一般痴迷习武,门派自然也愿将你也送去。”
见林柏枝仍旧闷闷不乐,凌月婵迟疑了一下,又道:“能随那般高人学艺的本就是极少数,天蚕派弟子近万,一年也不过只能去得一个。没被选上,也不是说你不好,你已是佼佼者了。”
凌月婵向来是高傲而目中无人的,今日竟主动开口安慰了人。这份极其难得的柔软令许清清都替林柏枝感到受宠若惊了。
林柏枝听了,却竟只点了点头。
凌月婵也没说什么,屈尊降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随白芨他们一起离开了。
白芨忍不住回头看了林柏枝一眼,有些在意。与凌月婵并肩走在一起,她忍不住问道:“天蚕派是如何给那位高人挑选弟子的?柏枝日后有也被选中的可能吗?”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凌月婵答道,“弟子都是父亲直接指定的,每年指定一人。我也不知他是依了什么标准。”
“直接指定?”白芨有些意外,“一般,不是至少都会搞个比武吗?把第一名送去,实至名归,也好服众。”
“我也曾对父亲这样提过。”凌月婵道,“不若办一场比武,输赢公开,大家心里服气,也能挑出人才。可是,父亲没有同意。他说:‘我还活着,你倒先盘算着越权了。这天蚕,不若你直接接了去,说了算罢了。’”
这般讥诮,倒真像是凌鸿云会说的话。
“只是,父亲挑选出的也确实都是心思纯净一心向武的人才。无论天分,至少勤奋是派中人人有目共睹的。所以,一直以来,倒也还算是服众。”凌月婵又道。
白芨想了想,道:“也是。就连我也能看出,许清清习武心无旁骛,又很有灵性,很适合钻研武学。”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天蚕派的门口。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呀的沉重响声。随着门扉开启,露出的是门后熙熙攘攘的街道。
永宁城的清晨比众人想象得更为热闹。这其实仰仗于天蚕派的招新——无数人从五湖四海赶来这里,其中不乏有连夜赶路的,在清晨才赶到此处,先寻些吃的,然后再找地方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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