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知道,弟弟原是无法胜任像乾坤蛊这样的蛊术的。
……似乎……并不应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白芨心有疑虑,却又拿不准。毕竟,像乾坤蛊这样的蛊,无甚必要,她也没有炼过。她虽是第一次,却游刃有余。但他人……倒确实也不一定。
白芨提起力气,试图教导白竹。白竹亦很努力,磕绊地跟着白芨的脚步,却最多只能做到七成。
不是十成,就与做不到无异。
白芨便不再折腾弟弟,独自一人迎难而上,缓缓地调整呼吸,维持Jing力,继续了下去。
她对Jing力Jing打细算,斤斤计较,竟就这么一直坚持了下去。
任何一个对蛊术稍有研究的人都会震惊。她竟能一个人维持这么久,甚至保持着惊人的效率。她坚持了那么久,那么那么久,久到只差一点,竟然只差一点,就独自一人炼成了乾坤蛊。
从未有人差一点做到这样的事。闻所未闻。
只是,白芨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无法坚持下去了。
在筋疲力竭地昏倒之前,她睁开了眼睛,放弃了炼蛊。
她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刺心钩接住了她。
此时,天已透黑了。
“阿姐……”白竹在一旁,揉了揉头发,道,“对不起。”
白芨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缩在刺心钩的怀中。
刺心钩用外衣裹住了白芨,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她怎么了?”刺心钩问道,眉头紧锁。
“太累了。”白竹道。
“过于疲惫?”
“嗯。”
下一刹那,刺心钩忽然纵身一掠,骤然之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刺心钩就从山林回到了太哉门之中,将白芨抱入了卧房。
他将白芨小心地放到了床上,找了房内的帕子,轻轻地给她擦了汗,又为她严严实实地盖上了被子。
接着,他离开房间,又在极短的时间里再次出现,手中多了一碗温热的蜂蜜水。
疲惫脱力,得吃些甜的。
刺心钩凑到白芨的床边,试图将温热的糖水喂给她。
然而,此时,白芨已经睡熟了。
刺心钩只好把水放在了一边。顿了顿,他又从怀里拿出了早先做好的豆糕和蛋卷,也放到了一旁。本想着给她垫垫肚子,如今看来,也没顶用。
刺心钩坐在了床边,看着白芨。
再没离开。
……
“这混账,又趁机占起白姑娘的便宜来了。”喻红叶盯着刺心钩刹那间远去的背影,紧皱着眉头,只差一点就追了上去。
只是,他到底记着此处还有一个白竹。这小混账看上去不通武艺,若是大半夜放他一个人往山下走,出了什么事算谁的?
他怕被白姑娘活剐了。
喻红叶颇为不悦地呼出口气,回过头,看着白竹。
一回头,他就撞到白竹眼神凶戾,正死死地刺心钩离开的方向。
呵,还挺凶。
“怎么?不想让人碰你姐姐?”喻红叶不由笑道。
白竹这才回过神来,看了喻红叶一眼。
顿了顿,白竹忽然也提起了笑意,带着不加掩饰的顽劣,道:“怎么?我阿姐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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