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励看着镜子。

    原来小姑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是他误会了。

    “念念。”

    苏念想到她顶着这么难看的脸，天天和沈励撒娇，这会听到他温柔的喊“念念”，心里就觉得委屈，眼泪哒哒的就往下掉。

    那么大的伤口，以后肯定会留疤痕，那得多难看呀。

    沈励见小姑娘说哭就哭，眼泪像小珠子似的巴巴的掉，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哭什么？”沈励到底是没有哄人的经验。

    唯一几次经验，也是哄苏念。

    他把人抱入怀里，声音有些僵：“念念，别哭了。”

    苏念抱着他，闷声闷气的哭，眼泪都蹭到他衣服上。

    沈励无奈又着急，只能一遍遍的笨拙的哄她。

    哭了会，苏念抽抽鼻子，仰着脸看他：“怎么办？我额头以后肯定会留疤的，那得多难看呀？”

    沈励给她擦眼泪，听着她的话，哄道：“不难看。”

    “你又骗我，”苏念推了推他的胸口，“那么大的疤留在发额头上，怎么会不难看？”

    沈励是真的觉得小姑娘额头上的伤口小，就算以后有疤痕也没关系。

    他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小姑娘为什么能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伤疤，哭得这么伤心？

    沈励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委屈的脸色，不能骂也不敢骂她，只能哄着。

    “别哭了，”他说，“真的不难看。”

    苏念哼哼唧唧的，揪着沈励胸口处的衣服。

    忽地，她微肿的双眸一亮。

    “我可以做手术呀。”苏念高兴道。

    沈励皱眉：“什么手术？”

    苏念脸色兴奋道：“整容祛疤手术。”

    “不行，”沈励沉了脸，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能做手术。”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他不能让小姑娘冒险，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

    苏念没想到沈励会反对，她愣了下，不高兴道：“我就要做。”

    沈励态度坚决：“不行。”

    苏念呆呆的看着他。

    这些天，沈励都是顺着她哄着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容反驳的拒绝她的要求。

    苏念有些生气，羞恼道：“你这么凶干什么？不要你管，这是我的事，我以后自己攒钱做手术。”

    她推开沈励，气鼓鼓的背对着他。

    沈励哑然。

    他哪里凶了？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哄过任何人。

    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背对着他，沈励倾身，把人搂进怀里，“别气了。”

    苏念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

    “念念，”沈励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反对是因为手术有危险。”

    苏念挣扎的动作停下，哼道：“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没有不存在风险的手术，”沈励耐着性子哄她，“我不想你冒险，再小的风险也不行。”

    苏念脸红了，转过身瞪他，嘟囔道：“就会说好话哄人。”

    沈励见她态度软了下来，退一步哄道：“念念，别气了。先涂膏药，伤疤实在祛不了，再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