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为这默契的一步撒下簇簇花束。

    十夏弯了弯眉眼, 对身边的同伴低声道谢，同时另一侧的声响也低低传荡在广场上。

    “现在是组队的时候，不要再闹脾气了。”

    “等等，你是认真的？这个可不符合规定，已经到决赛了。”

    “还记得PD说的吧，五个人组队, 这个是规则——”

    “——是啊, 规则五人组队。”

    一个熟悉的男音接过话头，声腔里透着yinyin笑意。

    在低声争执中的选手们愣了下, 转头扭向高台，对上两台摄影机的镜头，还有一架折射光线的墨镜。

    “不过节目组还是很好说话的。如果没成的话，单人成队也是可以的。”

    PD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友好指了指右上角位置笑眯眯示意。

    “你们可以试试找另一位选手成队啊。”

    咔嚓嚓。

    随着PD的动作, 围绕在他两侧的摄影机同时转动支架, 对上同一个位置拍摄。

    被随手指中的山禾手指一紧。

    在面对先前最喜欢、恨不得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镜头时, 现在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扭头避开。

    “不了。”山禾缓缓呼出一口气，试图让声线不要带上颤音。

    她面上维持平稳，放在身侧的指甲无意识地一点点收入掌心，不露出一点痕迹。

    十夏目光从她指尖略过，视线轻地犹如一阵风不带一丝停留，转向另一侧丹凤眼队长的位置。

    留在原地、已经组成四个人圈子的选手们脸上或多或少别扭了几分。

    在进入高台时，那反反复复播放的影像已经足够让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间双方的交流都是融洽，所以最后这件事爆发出的真相才让人越发不知怎么面对。

    “我也不用。”

    同一道否定的声线真正不带颤音、平平稳稳响起。

    广场上选手们目送唰一下往出声的元蓉身上汇集。

    旁边几位选手看上去还想再劝，被丹凤眼队长一手挥舞拦截了话语。

    “可以。”

    队长眼眸狭长，思绪时仿佛有光芒流淌，直视应下这个话。

    在队长出声后，另外三个队友就算再有心思也不说话了。元蓉点了点头。

    另一队的五人组从头到尾都在安静旁观，各色宝石似的眼睛转来转去，不轻易出声。

    十夏算是Yin差阳错看过她们队内事情发展，对这最后的结果也早有预料。

    唯一一个表情变化大的，是独自站在右上角的人。

    “什么？！”

    山禾眼睛一眯，束起的火红长发在光下晃荡，皱眉回顾这个出乎意料的结局，按耐不住话中的诧异。

    “不组队？”

    按照她观察到了情绪，这个队内的感情很好，在她退出后几乎是百分百的极大概率会重新组队在一起。

    这样她既能得到“送位置”的高光镜头、又能在最后形成唯一的单人队伍。

    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哪怕中间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最终也只是让流量更大。

    可到最后一步居然结局彻底变动了。

    如果有两个人都是单独组队的话，那流量哪里有独自来的大？

    这个失控的走向让山禾心里跳了起来，扭头盯向一旁的元蓉，得到的只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侧颜。

    没有人回答她，仿佛整个广场的空旷让山禾心底都有些发凉，潜意识收紧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