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气魄越来越大了,让他有些怵。
“快点!还不算钱吗?是真要我告镇里去吗?这一告发,你可就不是该多少就多少了,你还得再加补偿费。你自己想着吧!”这嘴皮子一打开,就有点关不住闸门,顺溜地就涌出来了一堆。
对付这种人,就得威吓全上,火力全开。
那主家嘟囔了几句,掏出贴身的钱包。啐一口唾沫朝手指头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自己手指有仇呢。
一张一张数钱,数几张嘟囔几句……愤愤然,心里腹诽,妈的,什么母老虎!
朱晓明:啊啊啊,太飒了!
贺正忠拿了钱,转手就递给女儿:“大娒,这虽然还差得远,你也先拿着,等爸慢慢赚。”
贺明珠没有接。
“爸,当时我是差那五百。为了那五百,我跟我妈不得不提早来这里,到处寻路子。尤其我妈,天天起早77ZL贪黑给人做点心。你有什么话,跟她说去。有多少钱,想赔不是,也给她去。这点钱,你女儿我,现在根本不差!我也根本看不上!”
她撂下这句话,便甩甩头,往前走了。
贺正忠捏着钱的手僵在半空,末了,还是折了塞自己衣兜里。叹了叹气,然后大步跟上。
朱晓明这个外人,对这对父女的矛盾约莫有了个一知半解。他表示,当然是自己老同学对,老同学好,老同学呱呱叫。
李秀兰对丈夫的出现,太过吃惊!
这人黑瘦了许多,在女儿后头亦步亦趋。
贺明珠把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了妈妈,然后询问她:“妈,咱们房子还差一些扫尾,你和阿莲都忙小食堂,要么让我爸做个监工?要么就我跟隔壁胖婶那说一声,让他去人家造桥队打个下手。你看哪个好?”
贺明珠的想法是:爸爸这个人,耳根子不行。不能再放任他在老家待着,那样迟早有天要被有些人利用个彻彻底底。
要么跟以前一样,随外公出去。要么,就在龙镇,给他找个活。
这会儿外公也没说要出门的打算,想必一时半会也不成;那就只能留龙镇,留这儿,那还是得看妈妈的想法。
李秀兰虽然在外头这些时日,见了不少世面,长了不少见识,但骨子里还是有家和万事兴的想头。
丈夫这个人,性子胜也忠厚,败也忠厚。他不像阿莲的前夫,好赌好打。说起来,他并没有那些不堪的原则性大毛病。想有儿子,但不屑抛妻弃女,在外面搞三搞四。再就是家庭观不太对劲,过于顺长辈,搞不清轻重亲疏。
哎……知道要去赚钱,知道没脸见老婆孩子,说明这个人还有得救。
“麻烦人做什么,造桥可不是没技术的人能干的。我和阿莲忙着呢,师傅们都是大老粗们,跟他正好一路人,有话说。”李秀兰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贺正忠顿时眉开眼笑,跟老婆卖乖,诉说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都去了哪里,干了哪些活,赚了多少钱。
李秀兰翻了个白眼,也不去搭理他,转头对看了好一阵戏的朱晓明招呼:“晓明呀,今天是你来送砖呐,阿姨都好久没见着你了。”
贺正忠心里默默地叨叨:我更久吧……
该。
朱晓明嘻嘻笑,散发他这“婆婆nainai杀手”的独特魅力:“阿姨,我天天跟我妈念叨你呢,说你这厨艺好得简直叫我天天都忘不了!”
把李秀兰哄得呵呵笑:“你这孩子,嘴可真是太甜了,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真的,阿姨,我从来不撒谎。”朱晓明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阿姨,我去省城了,给你带了条红围巾。过年的时候戴,特别喜庆!”
李秀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收了笑,摆摆手:“不用啦,阿姨不怎么戴围巾。勒脖子,不习惯。”
“没关系呐,不围脖子,当披肩也使得的。明珠她也收了我送的77ZL衣服了,阿姨你就别客气了。”
贺明珠扶额,抽抽嘴角:“你可得说清楚,我那是帮你转卖!要不然,你拿回去,我也省得费力气。”
“哦。”朱晓明讪讪地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我说错了。”
……
待朱晓明回去后,贺明珠又把贺正忠给叫出来。
“爸,有件事,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阿婆和叔婶他们有,想把继根过继给你的想法。我先说明,我跟我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果你有这个心思,那趁早说了,看我妈有个什么章程。”
这后半句话的意思,只差说,看我妈是不是要离婚。贺正忠虽然是个迟钝的,却也听懂了。
他是有女儿出嫁,自个儿老了,得倚靠侄子的想法。但是,如果说过继,那他是从来没想过的。都是一家子,都是姓贺,过继来过继去,有什么意义?他是差那一声“爸”吗?他是差养老的人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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