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的奇异触感和落在耳畔粗重的呼吸似乎都还没有散去,谢嘉然又想往被子里钻,结果被梁夙年看穿意图,先一步拉住他不让他躲。
“乖,擦药,擦完再睡。”
躲不了,那就只能假装镇定。
他眼神四处飘忽,就是不肯看他,哼哼唧唧地嘟囔:“知道会肿还那么用力……”
“对不起。”
梁夙年诚诚恳恳道歉:“但是不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谢嘉然:“???”
这是道歉该有的正确态度吗?
“然然。”
梁夙年无辜道:“这种事在刚刚那种情况下用力与否真的不归我管。”
谢嘉然:“……要耍流氓就直说。”
“是真情实感。”
“……”
他现在对当初信誓旦旦梁夙年可以在他捱不住的时候中途停下的认知改为持保留意见了。
他有理由怀疑他不会停下,并且有充分的逻辑证据。
他的耳朵总是最直接传达情绪的部位,热度一直退不下去。
躲不了,只能秉持“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原则,故作镇定地主动挑起某些边缘话题:“你哪儿来的药?”
梁夙年:“刚刚去楼下买的。”
谢嘉然:“可是那么大一袋……”
“不止药。”梁夙年摸摸鼻子:“顺便买了点儿别的。”
谢嘉然差点把“别的是什么”问出口,话到嘴边,某人在“大事”按下暂停键时说的话及时浮现脑海。
一巴掌扣住某人的脸,奋力抢过被子再次蒙头盖住。
这次谁也别想再把他挖出来。
“然然。”梁夙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笑:“擦了药再害羞好不好?”
“……”
“宝贝?”
刚说完,腰侧就被轻轻踹了一下。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我又没捂住……脚。”
梁夙年握拳抵在唇边,眼底笑意泛滥,终于还是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再然后。
他就很活该地又捱了一脚。
…
梁夙年怕弄疼他,动作放得很轻,膏状的药物匀开在火辣辣的部位很快融成清凉。
谢嘉然藏在被子里,刚刚又是犯病又是胡闹的,现在安静下来,眼皮越来越重,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再醒过来已经临近傍晚。
睁眼是盘在他枕边呼呼大睡的谢小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除此之外,整个房子再无别的动静。
“哥?”
他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谢小年被吵到了,也不睁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翻身抱头继续睡。
谢嘉然摸摸它脑袋,起身坐在床边想给梁夙年发个信息,才看见柜子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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