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陆燃显然还有话要讲,他喝过茶,拢过自己的衣袖:“这次出使大晋的东曙使臣官函,丞相看过了吗?”
江莠微不可见的点头:“看了,与娘娘所想一样,一等使臣的名字,写的正是玄瑾。”
陆燃眼眸在江莠脸上轻轻一点:“这倒是有些巧了,我早前游历跨过淮水去过东曙边界地带,曾遇见过一个四处寻医问药之人,细算时间,应该就在当年东曙与大晋签下和亲协议前后,恰好。。我认得的那人,也唤作玄瑾。”
“当时为身份方便,出入东曙一直用的晋商的身份,名字也改作了陆十七,当时曾与一位颇负盛名的名医有所交集,暂住了几日,这才同玄瑾有过短暂的接触,只是不知道,我认得的这位玄瑾,究竟是不是那位即将到来的东曙使臣。”
陆燃说完,祁道接过话来:“我想,十有八九是了吧,他当时四处寻医问药是为何?”
“当时听到的说辞,是说自幼身染有疾,为治病已经奔波多年了,人家的私事,不愿深说,我自然也不好多问。”陆燃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很多细节都模糊了,毕竟当时也没有太过于留心。
原以为是萍水相逢,余生难见。
谁知道是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想来玄瑾自己也没有想到,当年在东曙遇见的一个小商人,竟然会是大晋鼎鼎大名的陆燃公子。
他寻医问药而已,倒也没有特意用假名,不知道那时候他知不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前往大晋。
只是东曙使臣派遣至大晋,怎么会选一个生来有疾之人?就算是宋玉娇的心上人,作为一等使臣,全权代表东曙皇室也过于夸张了一点。
但实际如何还是要等人到了才能知晓。
四个月后,盛京才迎来了东曙浩荡的出使队伍。
他们一路沿官道护送而行,中间未曾耽搁,直接前往盛京。
接待出使使臣的任务,落在了陆燃的身上。
入朝四月,这样正式的官服加身陆燃还是不太适应,他手握玉牌站在最前面,通往皇城的主要干道上早就已经被清空疏散了百姓,大家都在更远处的高台上观看,二楼的酒楼上也早已经坐满了人。
东曙使臣的队伍一眼望不见尽头,但最前面护送着到陆燃面前的马车,必然就是一等使臣的马车了。
马车停下后片刻,便有人上前撩起车帘。
陆燃一直看着马车里的动静,一节碧蓝的衣角探出,玄瑾走下马车站定的时候,陆燃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个玄瑾,的确就是他记忆里面的那个玄瑾。
只是当年相见,玄瑾面色青白,满是病态之色,连行走都很艰难,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行的,他那时候说话总是咳嗽,气力不足,活脱脱一个眉眼漂亮的病公子。
而今再见,他早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病态,唇红齿白,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模样,站在阳光下特别惹人注目,周围观看的姑娘们发出阵阵惊呼声,大概是瞧见东曙与大晋的公子出现在同一处,觉得过于养眼的缘故。
陆燃微眯眼睛,要不是这么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陆燃甚至一度怀疑当年玄瑾求医一事,是他把旁人的故事记在了他的身上,记岔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玄瑾看过来的时候,陆燃还是微微抬手道:“臣陆燃,奉大晋皇上之命,在此迎接东曙使臣进宫,请使臣下车,随我步行前往。”
东曙乃是向大晋示好的一方国度,前来出使,自然也该步行前往,以示尊重,也是大晋伸展国威之时,他们马车众多,带的人也多,自然进献的宝物也不会在少数。
听见陆燃说话,玄瑾才定神望过来,目光在他脸上留恋许久,似乎是觉得熟悉。
细细想了很久,玄瑾才终于恍然的挑了挑眉,他笑起来,意味不明的,但无端就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畅快感,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他笑着,也对陆燃行礼,客气的将礼数做周全之后,才快步走到陆燃身边,很小声的开口道:“十七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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