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指着一人,“你抬起头。”
这人是说李书妤“彻夜未归”那个,闻言只能抬头。
霍衍山嘴唇微勾,“你瞧着,我头顶是什么颜色?”
男人眼中幽暗,肆意流窜戾气,即便没抬头跪着也能感受到威压,“是黑的……主君头顶墨发稠密。”
“你先前,似乎不这么以为。”霍衍山并没有因此放过他,“裴隐,你来说。”
裴隐这次倒是听他的,把那些话复述出来。
霍衍山始终含笑,不甚在意的听,随后不知多久他才道:“被男人带出去一夜?”
“你是不是还想说,她被人睡了一夜。”
跪着的人手心发凉,后背更是冷汗涔涔,张了张嘴,辩解不出一句话。
霍衍山有两个忌讳,一是背叛、二是欺骗。在他面前你说真话不一定会死,但你说假话肯定活不成,裴隐说的都是真,他若敢辩下一瞬就能人头落地。
“主君饶命,属下一时……口误,说错了话。”
“口误说错了话?”霍衍山瞟了一眼,“那便,不要说了。”
浓重的血腥弥漫院子,寂静无边蔓延,李书妤始终听不见动静,按捺不住脑袋从门口探出来。
躺在地上的几人,自痛苦中抬头,看见李书妤登时面目狰狞。
“唔……”他们嘴边呜咽,染血的手指向她。
张口的那一瞬,李书妤瞧见他们口里黑漆漆,糊成一团。
他们辱骂,虽对她造成不了伤害,但不能否认恶语是刀,所以对于他们舌头被割,李书妤惊愕,却不可怜。
这些人如今恨透了李书妤,怨愤的盯着她。
李书妤也拧,被人不善的盯着,也回看一眼,那一眼极空、极淡,似乎让人从脚底生寒。
几人一惊,其中有两个被留下收拾残局的,对视一眼:“真邪门了,这不是死人……”
李书妤睫羽微颤,后面的他即便没说,李书妤也知道是什么,因为这样的话她听过许多遍——
“这不是死人才有的眼神吗?”
是的,死人才有。
她跟梅静云学的。
梅静云死后她不再是帝后的小公主,他们厌恶她有不贞的母亲,又忌惮她和吊死的亡人呆过。年幼的小孩没来得及长大,就被迫对上所有人的恶意,比起被厌恶的欺凌,她宁可用眼神去让他们忌惮。
许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李书妤这烧断断续续两天才好,同一屋檐下,霍衍山再未出现在正院一步。
别人只当他是不满,只有樊青知道哪有什么不满?顶着个牙印,出来才怪。
直到三日后,徐淮送回一封信,霍衍山看过直接吩咐:“准备启程,回凉。”
樊青疑惑,“这么急?”
霍衍山一身疲惫,双目却十分清明,把信丢给樊青,径直进了书房。
樊青一看可不得了,“这,这不是——”
这不是辽国器械交易的落脚点吗?
凉州地处要塞,没有朝廷供给刀剑一向棘手,如今送来这样一个宝贝,此时不去更待何时。樊青恨不得立刻就走,最后还是忍住了,怎么说他们主君也是有家室的人,夫人需Jing细些。
樊青马上使人传话,“主君不日启程回凉,去禀告夫人收拾行囊。”
这个消息传到正院,此时病愈的梅嬷嬷才知,夫妻两个已几日不说话,关键是公主竟把人给咬了!
咬了!?
眼见马上背井离乡,梅嬷嬷心里急啊!
“我的公主啊!您怎么还上口咬人?”
“如今尚在晋阳,您多少有些底气,生气也罢,左右没有生命危险,”梅嬷嬷道:“可若把气带到凉州,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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