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患便回忆先前的感受,一一说了。
初念点了点头,对李大夫说:“说的是腹绞痛的症状,李大夫,您是如何开的方子?”
李大夫便将他那方子说了一遍,初念闻言点头,方子没什么问题,又回头问那病患:“李大夫的方子,你可用了?”
那病患硬着嗓音道:“用了啊,怎么没用?抓了三天的药吃了,一点用处不见。”
说罢眼神便凶狠起来,嚷道:“所以才让他退钱!”
初念身后的护卫见他嗓门打起来,立刻上前半步,剑鞘也都被拇指顶出半寸,露出其间锐利的锋芒。
那病患见了,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多言。
初念便道:“腹绞痛多为急症,按照你方才的描述,如三天未愈,此刻多半下不了床。但我见你如今脉象均匀、苔色正常,腹部说是有触痛,但我下手触碰时,你却神色如常,可见不是实话。”
这话李大夫也说过,那病患丝毫不觉得意外,闻言嘴硬道:“我说还痛便还痛,你们一个外来的大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娘子,为了一文钱的诊费,非要让我改口说不痛?难不成你们说的,还比京城正经百年医馆的大夫还要准?”
初念双眸微沉,冷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那病患便道:“离此处不远的济仁堂,那儿的大夫可为我作证,这李老头就是个江湖骗子,他开的方子,就是没用。”
见他这样说,身边的李大夫颓然叹息。
这么多天下来,他也早就看清了,是自己莽撞行事,初来乍到便得罪了同行。一开始,他还试图跟着人去济仁堂找那坐堂大夫讲道理,却被拒之门外,连那济仁堂的门都进不去。而这些流民,光脚不怕穿鞋的,根本不跟他讲道理,时间久了,他也就放弃挣扎,好在也不是所有病患都为了这一文钱昧良心,总有那么几个人能老老实实的给诊费,其余的这些,权当自己做好事了。
那病患以为自己这般说,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总归要怕的,却见初念神色自若,转头指了身后两名护卫,道:“劳烦两位大哥去济仁堂,把他们的坐堂大夫请来。”
说是去请,眼神却很冰冷。两名护卫立刻就懂了,那济仁堂的大夫,是无论如何,不想来也得来了。
济仁堂果真不远,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两个护卫便催着一个中年大夫,连滚带爬的往这边走来。
流民们见这副阵仗,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很是好奇地围拢过来,纷纷想看这一文钱和半个馒头的热闹,还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转折。
那大夫被个凶神恶煞般的护卫请来,不知缘由,心中惶恐不安,结果来了李大夫的摊位,得知这些人请他来只为了给那病患作证,心神便安定下来,脸上浮现傲然的神色。
初念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指着先前那病患问他:“这人的腹绞痛分明已经被李大夫治好了,他却说有你能作证,根本没治好?”
那大夫便捋了捋下颌的短须,眯着眼道:“生病又不是什么好事,难不成还会说谎?病人说没好,那便是没好,有什么好值得怀疑?”
初念冷笑一声:“济仁堂百年行医,如今的大夫连病人有病没病,康复得如何都不能判断了吗?这般的水准,如何在京城立足?”
那大夫急了,看向初念:“你这小娘子,怎的血口喷人?”
初念便道:“那你便诊断诊断,这人到底病情如何?”
那大夫睥睨她一眼,冷冷道:“你这小娘子,什么都不懂,还是回家绣花扑蝶去。医术的事情很复杂,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伸张正义的事情。”
初念淡淡地说:“恐怕这事儿,我还有几句发言权。”
那大夫见她神情笃定,心中暗道:这莫非是什么权贵家的女眷不成?若真是这样,倒得罪不起,但再怎么权贵,医术不通,也好糊弄。
想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些微笑容来,问道:“不知小娘子是……”
初念平静地报出家门:“我姓殷,家父殷处道,本人粗通医术,在东城开了一间医馆,名叫益善堂。”
那大夫闻言大惊失色,颤颤巍巍地问:“益善堂殷娘子,可是,治愈赵国公世子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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