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眼下对世子而言, 尽快将身子养好, 才是最紧要的。
总不能拖着一副病体与她谈婚论嫁。
可是,好久不见, 世子心中甚是牵挂着初念。
而他心中也有些隐忧,担心初念并非是因为男女大防而避嫌,或许又是因为什么古怪的缘由,想要躲着他。
分明,她的眼中对自己也并非无意,却为何总是抗拒他的靠近?
世子翻了个身子, 摸了摸腹部,先前那里有个长剑洞穿的伤口,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经恢复得很好,伤口结了痂,且已经掉落,如今只剩下一个浅白色的伤痕。
世子借着床边夜明珠的幽光,审视着这枚伤痕,总觉得有些碍眼,习惯性地从架子上取了一盒药膏,抹了厚厚的一层在上头,并耐心按揉起来。
药膏自然是初念给的。这女子虽然没提过,但世子能够感觉到,她似乎见不得自己身上有这些痕迹,世子病了这么多年,体质与常人有别,日常磕碰一下,总会轻易留下淤青,初念一旦见着了,便总会想方设法为他治疗,即便那些伤并不会真正伤到她。
“但会伤到我的眼睛。”有一次,世子宽慰她,隐约听到她这般嘀咕了一句。
她虽这般说,眼中却并非嫌弃,而是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亲昵,世子隐约感觉到,她对他身子的康健,有着某种无意识的掌控欲。
仿若这便就是她的,她不想叫他如何,他便不能如何。
这念头不仅不叫世子觉得反感,反而有种被对方全心关注着的愉悦。
在那之后,世子便也见不得自己身上出现这些淤痕伤疤了。
她喜欢完美的自己。
世子恨不得腹部那伤疤一日便消失了,却也心知急不得,只能一日多抹几遍药膏,好在初念的药见效很快,世子料想再过一段时日,便能恢复了。
最好在成婚之前便好全了。
待抹好了药,正待歇下时,外头传来细微的声响,是发生了紧要事件的暗号。
世子说了声:“进来。”
便有一道身上带着寒气的身影推门进来,没有走近,只远远地跪地回禀:“宫里传来消息,陛下驾崩了,如今消息已经被靖王和各位大人压下,据传是中毒暴毙身亡。”
中毒暴毙吗?
靖王今夜没有回兰溪苑,他是知晓的,不过更多宫中的消息,却没有透露丝毫。
世子虽然日日在兰溪苑养病,却并不耳塞目盲,相反熹微楼的探子渗透在各处,随时关注着京城内外的各种消息。世子在京城乃至各地有诸多产业,关系着无数人的饭碗和生死,需要时时留意各种大事。
皇帝驾崩,自然是格外需要留意的大事件,但与世子而言,却并不十分紧要,只是淡淡地嘱咐道:“京城难免要混乱一阵子了,这段时间让大家都规矩些,别让人抓到把柄。”
世子与靖王是一条战线的,他的人出了事,定会被人大做文章,影响姐夫的大事。这种事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来者也非常清楚这一点,默默领命去了。
那人退下后,世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皇帝驾崩,他的婚事起码要搁置半年。殷离这个昏君一向不做人,却没料到,他这一死,竟还耽搁了他的好事。
世子暗自恼怒。
不多时,门外又有来人,这次进来的人,却叫他眼神微微一变。
是李维。
李维要说的事情似乎更为机密,他单膝跪在世子的床榻前,隔着朦胧的纱帐,低声禀告了几句什么。
世子听后,心内震动不已。
一炷香的功夫之前他才得到消息,皇帝中毒暴毙。此刻便意外得知,那毒竟是他追踪数日之人动的手。
初念不来兰溪苑看他,却日日都去秀椿街寻找那个所谓的无名先生。她此举虽然让世子十分介意,但他却更不愿她总这般毫无音信的等下去,便亲自下令,让熹微楼最为能干的李维出手,去调查那位无名先生的去向。
时隔数日,李维都没能传来消息,世子也不禁对那无名先生刮目相看了起来。
能叫李维出手调查这么多时日却一无所获的人,放眼京城可不多。
好不容易得了对方的消息,才发现这个无名先生,果真有几分能耐。
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走通了荣亲王的路子,被举荐到君前,用名医的身份无声无息地潜入禁宫,目标就是毒害皇帝。
他不仅得手了,还顺利脱身离开了皇宫。
世子不禁好奇问道:“他如今人在何处?”
李维又低声说了几句。
世子听后更为意外:“自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在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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