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觉得有些被冒犯,嗤笑一声,看向宋璟,声音中泄露出几分恶意:“我们班长这么优秀,将来想要去哪所大学,首尔大?延世大,还是高丽大?”
说着,自己像是觉得好笑,笑出了声:“我们班长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考上了名牌大学就能改变命运了吧。”
“给你一句忠告,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说完,笑着站起身来,拿过桌旁的矿泉水,扔进宋璟怀里:“班长给我讲题辛苦了,喝水润润嗓子吧。”
“上次你送我的那瓶太廉价了,尝尝这个牌子,口感好很多,平时我们班长应该没机会喝这么贵的水。”
姜承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感慨,又带着轻蔑笑意:“在大韩民国会投胎才是最重要的,可怜我们班长这么优秀,却出生在这种贫贱的家庭,真是遗憾啊。”
姜承将水扔进了宋璟怀里,转身出了教室,宋璟表情淡漠,低头看向所自己怀里的矿泉水,水瓶形状像是名贵香槟酒瓶的缩小版,通体透明纯净,光只看着似乎都能感受到水的甘甜,确实同他喝的廉价水不一样。
宋璟清楚的知道姜承是在侮辱他,但他毕竟已经在德亚高以社会关怀对象的身份待了两年了,无形之中的轻蔑侮辱难堪他已经承受了太多,像那天在辣炒年糕店郑裕那样侮辱他,可他最后还不是忍了下来,因为除了忍别无他法,姜承这些小动作对他来说打击性几近于无。
一瓶水而已,或贵或廉价又能怎样呢?只要能喝能解渴就行。
不过也许姜承说的对,他这样的家境即使考上延世大学,没有人脉,将来在检察官的圈子里可能也寸步难行,但那又怎样呢,还没尝试,谁又知道结果,他怎么知道将来他会不会爬到和他一样的高度,可以平等的和他对话,甚至是俯视他。
宋璟就站在姜承的座位旁,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水,清冽甘甜,对他来说味道没有什么不同,他神情淡漠没有波澜,拧上瓶盖,手里拎着水,朝教室后排的垃圾桶走去,还没走近就抬手扔了进去,水瓶哐当一声砸进垃圾桶里,他就垂着眼淡漠的看着。
宋璟视线投过去,遥遥瞥见掩在白色废纸之下,露出的粉白色一角,他下意识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拧着眉匆匆走到垃圾桶旁,垂眼看过去,抬手翻开上面的废纸,下面果然是他那天送给徐善的公交卡,纯白底色上面印着可爱的兔子图案,兔子咧着嘴,像是在对他笑。
宋璟伸手将公交卡拿了出来,眸色沉沉,握着公交卡的手用了很大力气,白皙手背上迸出几条青筋,指甲也微微泛白。
他心里清楚,理智也告诉他,如果他不是徐善要守护的对象,他又借机卑劣的要求她陪自己24小时的话,徐善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坐公交车,她是Jing心娇养的娇花,只适合光鲜亮丽的坐在昂贵的私家车里,毫不费力就可以轻松到达想去的目的地。
就像那天徐善问他公交卡里有多少钱,他略带讽刺的回复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反正今天过后她也不会再坐公交了,徐善看着他,嘴角带笑说也是,他们不一样。
而她确实也如他所愿,把公交卡扔进了垃圾桶里,弃如敝履。
就像徐善和他一样,如果不是他以社会关怀对象的身份进入到德亚高就读,以他这种身份和阶层,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徐善产生交集,他们人生的轨迹就像原本两条平行的线,因为他的不甘心,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所以改变了命运的轨迹,短暂的和她相交,但终究要渐行渐远。
可他不甘心又怨恨,到底凭什么?这一切到底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们会投胎,含着金汤匙出生?
宋璟一张清俊的脸Yin沉的要命,握在手里的公交卡把他白皙干净的掌心硌出明显红痕。
放学后
徐母亲自来接徐善送她去补课院,柳司机远远看见徐善从正门走出来,连忙从驾驶座上下车,绕到后排给她打开车门,徐善冲柳司机温和的笑了一下,弯腰进了车里。
徐母笑yinyin地望着徐善:“我们善儿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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