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也淅淅沥沥地落起了小雨。
沈沅将婢子和婆子都唤了出去,复又独自坐在了喜床上。
她是新妇,如此光景,可谓是大婚之夜,独守空房。
其实沈沅的要求也没有很高。
她嫁给陆谌,是父母的安排,是为了沈家的荣耀。
她只希望,陆谌能予她份,夫主对正室的尊重。
可是在今夜,陆谌却分身乏术。
所以他要在这夜,给予沈渝他的贵重。
而不是给她这个正妻,应有的尊重。
他爱的人本来就是沈渝。
而他的第一次,也自是要给沈渝。
——滴答、滴答、滴答。
沈沅望着那几欲燃尽的喜烛,白皙的手背上,还是落了数滴shi濡的泪。
——
——“你既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那就不要有这种妒心!你这个毒妇,我的孙儿被你害死了,你拿什么抵命!”
陆谌的母亲坐在正堂的圈椅上,用手怒指着跪在地上的沈沅,嚎啕大哭。
沈渝小产后躺在房中,并不在此。
陆谌安慰着母亲的情绪,在看向沈沅时,眼神也浸着冰冷的寒意。
沈沅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还是个噩梦,她急欲从梦魇中醒过来,却怎样都醒不过来。
她的魂识,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结界中。
且她控制不了,那个跪在地上的沈沅。
她体会着她的心境,跟她有着同样的感官,却又像是漂浮在她的形体之上。
陆谌厉声质问沈沅:“我把伯爵夫人的位置让你来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为什么要害渝儿和她的孩子?为什么?”
梦中沈沅的眼神透着凄怨,却是无声地看向了陆谌。
婆母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可她却不知道,自成婚之后,陆谌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陆谌和她都指责,是她沈沅害死了沈渝的孩子。
可沈渝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有沈渝自己知道。
——
在那个压抑到令人绝望的梦境中,沈沅被婆母勒令,在堂外罚跪三日。
京城那几日Yin雨不绝。
沈沅便在滂沱的大雨中跪了三日。
她亦能感受到,梦境中她的双膝因着久跪,那犹如被数针戳刺的痛苦。
沈沅生母早丧,永安侯对她这个女儿的态度并不算宠爱,甚至可谓是冷漠。
否则也不能因为一个道士的话,便把她送到扬州养了十九年。
这三日中,永安侯沈弘量也传来了话,说毒妇沈沅,任由陆家人处置。
陆家家主是镇国公陆之昀。
彼时鞑靼生乱,陆之昀便同中军都尉乔浦去了北部驻军,不知何时才能折返归京。
沈沅该如何处置,便全权交由康平伯陆谌决定。
任谁都以为,陆谌那么爱她的贵妾沈渝,这番,他至少也要将沈沅按照大祈的律法来处置。
妻害贵妾之子,要押送顺天府,挨上一顿笞刑。
沈沅没被送到顺天府,而是被送到了陆家在远郊的别庄。
那处环境粗陋,对于世家贵女出身的沈沅来说,日日吃糠咽菜,还要下地干农活,也不失为是一种狠绝的惩罚。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