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盐。”许恒看着立在窗前的落寞的身影,心被纠得疼了,走过去,从背后拥着她,“我不知道五年可以让你变得这么的痛苦,或许五年让你就那么去了,或许……”
漫小盐猛然回头,皮皮的冲许恒笑:“你舍得吗?”
许恒愣了愣,也许是外面刺眼的阳光花了他的眼,他似乎又看见那个五年前天不管地不怕的漫小盐,可是他知道,那样的漫小盐是再也回不来了。
“对,我舍不得。”
原本许恒的家族事业都是应该是在美国,但由于漫小盐回国,他不放心,遂准备开拓中国市场,只是这里面的风险和艰难有多大无法估计,家庭内部全全否决,但许恒个人仍旧坚持。这些漫小盐知道,也清楚,只是她无法拒绝也无法在可能失去秦鸣的温暖的同时,失去许恒这个依靠。
到底,漫小盐是自私的。
下午许恒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漫小盐无聊就一个人出去走走,她住的高级的病房,出了病房没有看见别人,到了拐弯处,才看见一个女人提着东西朝这边走过来,半长的流海遮着她的额,面色红润,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闭着眼睛,漫小盐都能想像出当初她躲在卫生间抱着自己的哭的情景,因为那个时候她们是多么的相似。
漫小盐笑着招呼:“原意!”
愿意抬头,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话,然后快步走到漫小盐面前,眼中含泪抱着漫小盐:
“我以为我走在了Yin阳路上了。”
“要是等你上Yin阳路,我都修仙成佛了。”
“那你现在是人是佛。”
“是人。”
原意放开漫小盐,仔细看了半响,才说:“小盐,你变了好多。”
“死过一回的人当然要变了,不然地府怎么入册啊。”
和原意和相遇漫小盐很放松,因为原意知道对她用以前的方式来和她相处,不管是钟晗还是秦鸣他们都小心翼翼的,似乎她已经成了一个没有了记忆没有了本能的碎娃娃。
都说时间会磨平一切,到头来最重要的不过是当初那种暖暖的回忆而已,而漫小盐如今最渴望的是五年前那种轻松的感觉,她已经累了五年,回来只是想要找回那种感觉,找回五年前来不及收走的感情,只是没有谁明白而已。
两人是慢慢爬楼梯下去的,一路上说说笑笑,讲了很多事,例如原意和林远结婚时的糗事,例如两人为了家居的摆放而吵得人尽皆知,例如林远有次急疹没回家手机没电,原意大半夜把林远的亲朋好友的门都敲了遍,然后被传为佳话,只是漫小盐没有说这五年的事,愿意也没有问。
到大厅的时候,两人都想起了当初那个不太愉快的送行,除了血和不幸之外,漫小盐就只有苦笑。
原元迟疑的问:“你身体现在完全康复了?”
漫小盐朝原元眨了眨眼睛,“不用那么的谨慎,这种病哪能全好,只不过现在比五年前好了。”
两人走向大厅的椅子,准备坐过去,漫小盐去看见了两个人而停住了脚步。
男人三十多岁,五官端正,他搀着一个女人,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温和的笑着,有一种将为人母的祥和。
原意也愣愣了才说:“是刘元?”
“你怎么认识?”漫小盐不记得她和刘元有过交集。
原意不以为然的说:“你住院第一天,她不是来找过你嘛。”
漫小盐无奈,都五年了,亏你还记得清楚,我都显些认不出来了。
谁原意又冷笑着加了一句:“况且我对第三者的可憎面目都是过目不忘的。”
看着男人搀着齐元小心的样子,漫小盐撞了撞原意的胳膊:“嗳,人家是恩爱夫妻吧。哪里像是第三者了。”
原意转头盯着漫小盐,半响才吐气说:“漫小盐你脱线本质是变了,可是你装傻的潜质还是没变。”
漫小盐坏笑道:“你也变的不少啊,说话越来越是一套套了。林远是不是天天被你镇压。”
刘元看见漫小盐,愣了愣,然后和旁边的男人说了几句,男人也往漫小盐这边看了看接着点了点头,刘元就挺着个大肚子慢慢走过来。
旁边的原意撇了撇嘴:“还真是恩爱夫妻啊。”
漫小盐笑:“你和林远难道不恩爱?”
“切,我们怎么能一样。”原意摆摆手,故作潇洒的走了,“留给你们往昔情敌一个探讨结论的空间,挥手了。”
刘元走过来,在漫小盐面前站定,淡淡说:
“在五年前,听说你死了,如今看来不过是传言了。”
漫小盐呵呵笑,“祸害遗千年嘛。”
“对,对路双来说,你就是个祸害。”
语气有些恶狠狠,听得漫小盐心头一颤,愣愣地抬头看她,略带孕后浮肿的脸仍稀可以看出昔日的风华,只是那双眸子这一刻却充满了戾气和……一丝丝恨意。
漫小盐突然意识到,和她的交集除了由于路双产生的纠缠之外,并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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