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最中间的房间,示意他提进去了?
“放进去吧。”
纪棠看了看,这房最大,床也最大,她总不好和其他人挤的,她以前情况特殊时和赵徵一起睡过很多次了,也没什么心里障碍。
纪棠一点不矫情,指挥伙计提东西并点了饭菜,反而是站在她身后的赵徵有些舌头打结。
他问纪棠:“那,今晚咱们就睡一房了?”
“是啊!”
怎么啦?
又不是第一回 了,记得以前他还拉着她兄弟两个抵足而眠呢。
赵徵喉结滚了滚,掌心有些冒汗,半晌,正要“哦”了一声。
但谁知他还没开口,背着水囊和包袱后脚上来的柴兴正好听见,以为他靖王表弟不愿意和人同房,生怕纪棠难堪,忙道:“要不和我也行!”
他和陈达睡隔壁房。
“那边南风窗,还凉快些!”
陈达没忍住看他一眼,又瞄了瞄自家主子。
赵徵脸登时黑如锅底,死亡射线般的眼神立即钉过来!
柴兴这是在做什么梦?!
他心里恼得不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用。”
直接“哐当”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柴兴:“……”
……
接下来的时间,赵徵一直十分紧张,总是时不时偷瞄纪棠。
两人吃过饭,洗过手脸,又聊了一会天,主题当然是这个青鹫峰和鉴云先生。
赵徵心不在焉。
天已经黑透了,客栈院里的两盆篝火已经点起来,照得院门红亮红亮的,有些房间已经熄灯睡下了。
他窥了纪棠一眼,纪棠正坐在窗边的桌子琢磨谷县的地图,时不时用炭笔写写画画。
她问他,赵徵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心里却想着,要不……等会他睡外间?
这个房间最大,虽小,但分里外间,外面有一张很短的榻。
或者,打地铺?
有些事情不知时能坦然,但一旦有所猜测,那心态就很难再和旧时一样了。
但万一,阿唐真是男孩怎么办?
虽然他现在越观察,察觉的痕迹就越多,但经过柴兴耳洞那事儿,他反倒更迟疑了。
每次感觉自己发现了迹象,就下意识想起这破事,思想总不敢轻易跨越雷池一步。
怕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毕竟越想越像也不是没可能的。
现在好端端的,他要睡外间和打地铺,阿唐肯定问的,那他要怎么答?
赵徵就犯了难,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但其实他心里挺紧张的。
万一……阿唐真是女孩,而屋里只有一张床。
眼睛控制不住瞄那张床,心跳飞快,忐忑紧张之中,还夹杂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让人肾上腺素狂飙。
纪棠一动,伸了伸腰站起身,赵徵立即“蹭”地站起!
要睡了吗?
他十分紧张。
只可惜的是,没等赵徵这份紧张忐忑落到实地,就出现了新的状况。
“……”
赵徵迟疑了一下,正要说话,忽外面一阵马蹄落地的纷杂沓沓和喧哗。
有马队想投店,正停在大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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