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的脸还是烫的,贴到他的脖颈,吻了他一下。
“吹头发的奖励。”她小声说。
谭骁是第二天早上走的,陈燃隐约听到什么动静,不太大,就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他蹲在她床边,抬手,碰了碰她的头。陈燃莫名想到昨天晚上,两个人实在不像话,洗过也跟白洗一样,结束了又被动洗了一次。
“要走了吗?”陈燃努力睁眼,想多看一眼他。
“嗯。”
手指在她脸上蹭了蹭,他的指腹是温的,陈燃的脸又贴过去,含糊地问他:“跨年回来吗?”
那天是他们的一周年纪念日。
“应该回不来。”谭骁直言。
陈燃瞬间把脸抬了起来,没让他在碰她,想了想,也是,他冬至都回来过了,哪有没几天的时间又跑回来的,他也有工作的,分别的时候,总是连闹脾气的时间都舍不得,陈燃又重新握住他的手,没提那件事:“好吧。”
“我走了?”时间到了,谭骁和她说。
陈燃嗯了一声。
额头上落下很轻的一个吻,他不让她送,她也不起身,只当还在梦里。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足以改变周围的环境,也足以改变一个人。
谭骁不在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视频,偶尔讨论起公司附近的外卖,倒了一家又一家,同事们的讨论焦点也不再集中于过去的林氏,连蒋明余都在酒吧找到了真爱,不再讨论八卦,风风火火地谈起了恋爱。
“今天跨年。”蒋明余面带笑容,“你男朋友来接你吗?”
陈燃已经想到他的下一句话。
蒋明余的重点根本不是谭骁会不会来接她,而是想要炫耀他的另一半,大清早就送来了一束火热的红玫瑰,九百九十九朵,堆在她的工位旁。
陈燃摇摇头:“没有,他有事情要做,我们……视频。”
“好可惜,唉,今天晚上多热闹。”
蒋明余果然开始讲述他晚上的安排,在高级的餐厅约会,烛光晚宴,还有小提琴的演奏。时间一到,蒋明余成了工位上最先离开的人,抱着那一大束的玫瑰,下楼,奔赴约会的地点。
陈燃坐在工位上,看了眼时间,周围的同事陆陆续续也相约离开了,她没那么急,在想该回家,还是去陈母家里。
门口又有议论的声音,陈燃抬头,向那边去看。
是真的很久没见过林至白了,他说不上哪里变了,又什么都没变,穿了熨贴得体的西装,过去他最爱的烟灰色。
林至白跟着陈国建进了办公室,这次陈国建的步子没再等他,和前一次天差地别的态度。
他们都知道这两年林氏发生了什么,过去的风光不再,想要别人给的体面也太难给予,出入的员工没人再讨论林至白身上那股特殊的气质,好像昂贵的香水一旦打上折扣也变得不入眼起来。
两个人进入了办公室的前一秒,林至白看了过来,他的视线扫的很快,没有故意的停留,然后,直接进入了办公室里。
陈燃不知道两个人在里边聊了什么,她和谭骁基本上不会提起林氏,过去和林至白认识的人,在知道他们两个人闹掰以后当然都选择林至白,跟她也掰了,过去,她只能在同事们的只言片语中偶尔听到几句,知道他的近况,她总想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但看到林至白如今的情景,心想,也许真不是。
因为过节,林至白再出来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全空了。
即使他没撤走投资,陈国建没有送他,他也不在意,和进去相反,他这一刻有足够的时间驻足停留,停在办公室的门口。
人总是要失去,靠痛觉才能分辨相爱的痕迹。
林至白想起那时候他知道陈燃回国,立刻调查了她进了哪家公司,投了一笔钱过去,甚至破天荒地去了这么个小公司,那时候,陈国建知道他和陈燃的关系,硬拉着陈燃跟他到了楼下的咖啡厅,他还能喊她小燃,他总觉得所有都能重新开始,一切皆可推翻重来。
然而并没有。
陈燃,是他一次次强求,但终是没法挽回那样浪漫而珍贵的时光。
这次,她再也不会停下。
…
陈燃没等林至白出来,整理好东西,到底是回了家。
路过楼下的食粮店,她鬼使神差地走进去,挑了好几样的新鲜蔬菜,还买了一小袋大米。
其实她不太会做饭,口味还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点外卖,再不济,只能吃些速冻的食品,连陈母都不止一次挑过她的毛病,说她这个懒样子不如以后嫁给个厨子,不光解决了做饭,连口味也不用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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