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见思考了一会儿,落笔计算起来,中间没怎么停顿,很快算出答案。
她把草稿纸递还给池烈,少年扫了一眼末尾的数字,眼底不自觉漫上点笑意。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站起来,重新整理好卷子,放回书架上,又瞥了眼喻见手里的习题:“好好学英语。”
怎么就能偏科偏得这么厉害。
喻见的脸瞬间有些红:“哦,知道了。”
她也不想错那么多道选择啊。
池烈没有继续留在书店做卷子,帮喻见找到最后一本英语单选,两个人一同走出书店。
日头更滚烫了些,空气似乎都在变形,发出微小的嘶嘶声。
“等一下。”喻见瞬间被晒得有些头昏脑胀,还记得最重要的事,从帆布包里摸出公交卡,“这个,这个给你。”
有了公交卡,他明晚就能多睡好几个小时了。
池烈倒是难得没拒绝,不过也没说谢谢。指间挟着那张薄薄的卡片,似笑非笑地看了喻见一眼,然后直接转身走了。
甚至连再见都没说。
喻见早就习惯了池烈古怪的脾气,也没恼火,独自朝车站走去。
老城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不太好,所谓的公交车站只是块光秃秃的牌子,没有供乘客休息的遮阳棚。炽热的阳光迎头洒下,晒得人脸颊发烫,头脑发晕。
上一班公交车才开走不久,下一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喻见把才买的习题遮在头顶,在心里默默计算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低着头,听见车铃清脆的响声。
“上来。”热风吹来少年低低的笑,“我送你回去。”
*
喻见还是第一次知道,老城区里竟然有这么Yin凉的一片区域。
她坐在自行车后座,惊讶打量着沿途的景象——明明只是穿过了一条小径,街巷两旁便种满了洋槐。生长多年,洋槐已然枝叶繁盛。葱茏有力的枝桠伸出人行道,投下一大片连绵的、带着阳光碎片的Yin影。
滚烫闷热的风自叶隙里穿过,仿佛都变得温柔起来。吹动少女细白脸颊旁的发丝,也吹动少年宽松的蓝白短袖。
短袖被风吹得一阵阵鼓起,他看上去好像没有往日里那么单薄瘦削。
喻见侧身坐着,没去拽池烈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单手抓住后座车架:“你怎么想到从这里走?”
她其实是想问,他上个月才搬进来,为什么比她这个在老城区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还清楚哪里更适合穿行。
夏风一阵一阵吹着,吹来少年有些含糊的嗓音:“我每天都从这走。”
嘴里叼着根吃到一半的绿豆冰,他说话不太清楚。
喻见哦了一声,也咬了一口手里的绿豆冰,细细咽下后才反应过来:“你住这儿?”
她现在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这一回,池烈没回答,只是狠狠踩下踏板,陡然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吓得喻见顿时一个激灵:“慢一点儿!”她差点要摔下去了。
但池烈根本不减速,反而骑得更快了些:“怕摔就抓紧。”
喻见和这个玩命蹬车的疯子讲不通道理,只好无可奈何地伸手,轻轻抓住蓝白短袖的下端。
她抓的是衣服,少年却像骨头被捏了一下似的,瞬间挺直了背。
“你和岑清月说了什么?”车速渐趋平稳,喻见好奇,“她都开始躲着我走了。”
放在从前简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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