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见没在岑家见到过岑老爷子的照片,只从方书仪那里听过关于岑老爷子葬礼的消息。
其中还牵扯到了池烈。
但从摆在这里的相框,以及少年坦荡磊落的态度来看,事实多半不像方书仪说的那样,全部都是池烈的错。
想起方书仪说过的话,喻见张了张嘴,正想问点什么,被先一步打断。
池烈把那个拎了一路的黑色塑料袋扔到她怀里:“很晚了,吃完就去睡觉吧。”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转身。
朝堂屋另一侧的房间走去,而后直接关上门。
喻见一个人被扔在堂屋里,顿时有些茫然。
她抱着塑料袋,试探地掂了两下,分量不重,甚至有些轻。再上手捏一捏,很软,似乎不是泡面或者压缩饼干一类的速食食品。
喻见站在课桌前,拎起塑料袋的一角。
几个圆滚滚的东西从袋里掉出来,在桌面上骨碌碌滚动,她连忙伸手按住。
塑料袋里装着的是最普通的那种老式鸡蛋糕。
即使是老城区,现在长大的小孩儿也很少喜欢吃这种鸡蛋糕。他们更偏爱西式蛋糕店里铺满nai油的切角和甜点,对这种外面包着一层简陋彩色圆纸的点心完全不感兴趣。
但深夜,蛋糕店早早就打了烊。
小卖部能买到的,就是这样平凡朴实的鸡蛋糕。
喻见手不自觉地捏紧。
鸡蛋糕柔软地贴在手心里,小小的一块,散发出砂糖甜蜜的气息。
池烈进了侧屋,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躺在床上,睁眼盯着天花板。
不一会儿,就听到少女轻快的脚步声,蹬蹬蹬穿过堂屋,而后停在被他反锁的门口。
“池烈。”喻见认真地说,“谢谢你。”
在她度过的第一个真正的生日里,带她逃离那个没人记得她生日的地方,陪她去看夏夜月色下的萤火虫,甚至还记得给她买生日蛋糕。
才进屋里不到五分钟的少年好像睡着了。
房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静悄悄的,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懒得搭理她。
喻见抿了抿唇,又小心翼翼发问:“池烈,你生日在什么时候啊?”
岑平远和方书仪连她的生日都记不住,自然更不可能记得给池烈庆祝生日。
这一回,少年终于肯说话了。
“哪儿那么多问题。”隔着一层门板,他的语气一如既往不耐烦,“你该不会还等着我给你唱生日歌吧?”
喻见不由笑了。
站在门口,她轻轻摇头,意识到池烈看不见,连忙轻声补充:“那就不用了。”
说实在的,喻见也想象不出池烈唱生日歌的模样。
喻见坐回课桌前,小口小口,认真地吃着鸡蛋糕。
一门之隔。
池烈盯着天花板,回味着少女方才的话,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
随即,想到摆在课桌上的相框,那点笑容又顷刻消失。
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没有什么过生日的必要。
池烈平静地想。
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期待他一年一年的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最爱的小时光、唯樱的营养ye
第二十八章
池烈第二天醒得很早。
这是他长久以来,?有一顿没一顿吃饭养出的坏习惯——时常睡着睡着就被饿醒,接着再昏昏沉沉睡过去。久而久之,即使在偶尔吃饱的情况下,?一夜还是会醒来三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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