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桶里的是黄蚬子,这个时节正是蚬子rou肥厚鲜美的时候,黄蚬子可以白灼、辣炒或是温拌,但是在海边最常见也是最鲜美的吃法,就是把黄蚬子放几天吐净泥沙之后,放在炭火上烤到自然张口,整个过程中不能翻个儿,免得把蚬壳内的汁水浪费了,那才是最鲜美的。海边也有人会直接撬开活的蚬子,直接吃里面的嫩rou。”
“第四个就更简单了,是海里的梭子蟹,这应该是春汛捕捞上来的梭子蟹,个头算是中等。”她说着,手法及其娴熟地从桶里抓上来一只蟹,看了眼腹部继续道,“梭子蟹每年两汛,春吃蟹黄秋吃膏,此时正是吃母蟹的时候,若是新鲜肥美的好蟹,掀开定是满壳的蟹黄,连蟹壳的两个尖角都是满的。若是说梭子蟹的做法,清蒸佐酒再配上姜醋汁最能吃出鲜美,也可炒食或是炖汤,也可以放入盐卤中腌食……”
夏月初的侃侃而谈堵得刘氏无话可说,她着实没想到这个一身补丁的村妇竟然对海鲜如数家珍,也不好收回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只能干巴巴地说:“既然你都懂,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寿宴那日就看你的手艺了。”
“那寿宴当天就撤掉两荤两素的菜,换成四样海鲜即可。”王氏这会儿腰杆儿都挺起来了,看向夏月初的眼神也越来越满意,“你的手艺我是知道的,放心大胆地做就是了!”
从崔家出来,正撞见来送山货的张猎户。
夏月初看着他手中提着的肥壮山鸡,忍不住道:“张大叔,这几日若是再打到山鸡给我留一只呗!”
“你买野鸡干啥啊?”张猎户闻言也是惊讶,村里舍得买野味的,除了崔家也就只有那么两三户人家,这里头可绝对没有薛家。
“大夫说得给大壮补身子,我寻思着野鸡可不正好,若不是今天正撞见,回头我也得去家里找你呢!”
“大壮媳妇,一只山鸡可要四五十文钱呢,你婆婆能舍得花这个钱?”张猎户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张大叔,你放心吧,上回我爹娘来还给我留了几十文钱,本来就是要给大壮补身子用的。”
张猎户闻言感慨道:“大壮这孩子,虽说伤了腿脚,但也算是命好,遇到你这么个知道疼人的媳妇。”
夏月初没想到的是,张猎户回家吃饭的时候,随口把这件事跟自家婆娘念叨了。
说罢还很是感慨了几句,说夏月初不亏是私塾先生教出来的闺女,老夏头虽说一辈子没能考中秀才,但人品学问都还是让人翘大拇指的。
张婆子不是个坏人,但最大的毛病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喜欢说些个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她听了这事儿哪里还坐得住,抱着针线笸箩就上邻居家扯闲篇儿去了。
第二日还不到晌午,参顶子村就都传开了,盛氏死把着钱儿不撒手,薛壮要补身子还得让媳妇娘家贴补。
盛氏在家伺候大萍坐小月子没法脱身,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直到跟她关系不错的老肖婆子上门来闲聊才知道,气得手都哆嗦了。
她顾不得招呼老肖婆子,直冲到东厢房里,指着夏月初的鼻子骂道:“你个挨千刀的,我到底是亏你了还是欠你了,大壮回来之后,抓药看病不都是家里花的钱?你不知足也就算了,还要到村里去讲七讲八,让别人来戳我的脊梁骨!”
“娘,你说啥呢?”夏月初被她骂得一头雾水,“我去村里说啥了?”
后头跟进来的老肖婆子道:“哎哟,大壮媳妇你就别不承认了,我可是都听说了,你跟人说如今大壮补身子用的都是你娘家给的钱。”
夏月初皱眉道:“肖大娘,红口白牙的可不好胡说,你且说这话是听谁说的,我与你去找他对峙。”
老肖婆子哪里找得到人对峙,更何况她跟盛氏说的也是自己添油加醋过的,顿时撇嘴道:“反正村里人都这样说,难道还是都冤枉你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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