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他,也要警告你。”
咳嗽过后,尽管喝了水,迟盛的声音依旧沙哑,更加苍老,无力。
他望着前方那架钢琴,浑浊的眼眸中有了几分恍惚。
那是久远的记忆,但也是慕梨铭刻在心的一晚。
那天她像是坐了跳楼机,从燃起希望的最高点,一下子坠落到爬不出的深渊谷底。
而按下开关的,就是那段原来并不是无意听到的对话。
被她一层层掩埋在心底许多年的记忆,感情,也被一点点扒出来,渐渐活了过来。
“那时候阿凛虽然是总经理,但手头的股份不多,不能完全脱离控制。”
“后来他和傅沉创办的领锐一日千里,在我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不是为了和我作对。”
“是为了你。”
迟盛每说一段都要停下来喝些水缓一缓。
而慕梨始终垂着眼帘,不发一言,慕知坐在一边,早已被迟盛说的那些话惊得忘记了管理表情。
“魏业是迟氏的股东,帮迟家度过了那场危机。”
“阿凛要将他们送上法庭,要娶你,我不同意,最后用这根拐杖打了他。”
“年前他要肃清迟家,就在这里,我的脚边,我又甩了他一巴掌。”
“从小到大,我只打过他这两次。”
“他也只求过两样,一是钢琴,二是你。”
“前者为迟家放弃,后者,他放不下,我作为父亲,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将这些告诉你。”
“其它的,我说也无用。”
客厅里静谧的有些压抑,程梅张了张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慕梨独自去了洗手间。
很久很久,直到门被迟凛敲响,蹲在墙边,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才抬起头。
出来时除了眼眶有些红,没什么其它异样。
“怎么了?”
包住她低垂的小脸,迟凛缓缓抬了起来,便看到那一片又有迷雾的嫣红,心口一紧。
她现在很少哭。
“没事,脚有点疼。”
慕梨不想说,迟凛也逼不了她,所以他不再多问,而是扶着她的后脑勺,将人轻轻带进怀里抱着。
修长的大手温柔地,缓缓地拍着她的背。
佣人放年假,这顿饭是迟凛他们做的,多了慕梨他们四个,空旷的餐厅热闹许多。
离开时,程梅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口,叮嘱四个人有空都来玩,目送着车子消失在视线。
“阿凛,你爸爸把过去的事都告诉梨梨了。”
“他......”
程梅微张着唇,一时失了言语,根本不知该如何将那样的事告诉阿凛。
因为这样的误会,慕梨不信他,不敢再敞开心扉。
所以迟凛后来三年的弥补都无济于事。
最后,她还是将迟盛说的那件事告诉了儿子。
站在寒风凛冽的院子里,迟凛遥遥地望着对面那片海,突然扬起唇角笑了笑,缓缓合上黑得发苦的眼睛。
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足够信任,又怎么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分崩离析。
是他错过了慕梨的喜欢。
新年过后,谈程的堂弟谈寻回海城大学,约慕梨出来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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