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小段距离,然苒后知后觉,他是在夸我吗?心里竟然有点美滋滋呢。
看在帅哥表现不错的份儿上,然苒好心给他介绍工作,“后天将有大批采摘工人来花田摘花,他们也接受临时工,你想不想试试赚点零用钱?”
纪非顿住脚步,表情像大晴天被雷劈了一样:“你要我去当工人?”
然苒竖起三根手指:“不是很累,半天工钱三百块。”
“No,我拒绝。”
语气不容商量,还有几分被看轻的愤慨。然苒暗怼他不识好歹,都身无分文了还瞎摆什么富家少爷的谱?
“你现在不是有困难嘛,能挣一点是一点。”
“……不去。”
“那你擅长什么?我想想有没有其他适合你的工作。”
这倒把纪非问住,他擅长的都不能赚钱,烧钱还差不多。
于是纪少爷实事求是地回答:“我最擅长花钱。”
男生身高腿长走得快,然苒跟在后头横眉怒目,偷偷冲他脑后勺挥拳:“就知道你是骗子!打算不出半分力求包/养?没门儿!”
酒店大堂和餐厅在同一栋楼里,前台满脸歉意地告知然苒,因为是旺季客房全被预订出去,只能碰运气,看有没有客人临时有事取消行程。
“概率不大,我们这边旺季取消预订要扣百分之三十房费,客人肯定觉得不划算,宁愿转让给亲朋好友。”
然苒问纪非怎么办,他双手插兜无所谓地耸耸肩:“和你同住也没关系。”
我有关系啊大哥!咱俩不熟,借你点小钱可以,同吃同住岂不过分?
一顿早餐的时间,然苒得出个结论,纪非是个高傲自大、酷爱吹牛、活在梦里的男人!
就是这位连早餐都要她请客的先生,在然苒苦口婆心规劝他打工光荣时,不屑地挑眉:“我一出生就有三个保姆照顾日常起居,在爷爷占地百亩的欧式庄园里长大,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要把Jing力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体力劳动者有什么光荣的?社会的最底层,靠蛮力换取微薄收入。”
“你不会认为半天三百是极高的薪酬吧?”
然苒当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但一个男人穷到揭不开锅还不肯屈尊挣钱,委实令她瞧不起。
“我也会去。”
纪非懵逼:“去哪?”
然苒攥紧不锈钢餐叉,努力控制住不把它戳向对面那张俊脸,“我会参与采摘春天开得最美的花朵。”
“制作香料香Jing的过程,是万千植物付出生命讨好人类的过程,每个环节都应该被尊重。”
“而且劳动没有贵贱之分,如果你真的出生在极其富有家庭,我只能说太遗憾了,他们给足你优渥的生活,却没教会你做人的道理。”
纪非噎住,片刻之后辩解道,“我没有歧视谁的意思,他们终有一天会被工业化所取代,不可能一辈子靠卖力气生活。”
“早讲你要去,”大男孩不自在地扬扬下巴,“我是你助理,当然得作陪。”
不愉快的小插曲过后,两人回房间拿好各自物品,往“世外桃源”进发。
纪非昨日经过那里,丰富的徒步经验锻炼出他强悍的记路本领,很顺利地抵达目的地。
调香师是半个植物学家,一路上然苒热情地介绍路边遇见的花草,从名字、生长习性到Jing油提取方式、香味调性,也不管纪非听不听得懂。
她不是天性聒噪的女人,大部分时候安静专注,这般表现是后悔刚刚把话说重了。
就像在大街上碰到用错香水的女子,然苒会忍不住想要纠正她——归国之初她确实这么干过,对方骂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然苒母亲顾雅女士说,别人不了解你研究的领域,在普通民众的观念里,香水只要喷在身上好闻就是对的,不要拿你的高标准强求他人。
纪非不愿做摘花工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顶多有点好吃懒做,自己义愤填膺甚至上升到言语攻击,实在太较真了,有失风度。
好在纪非不记仇,陪她翻过花田尽头的矮山,入目是大片望不到尽头的野生林区。
温柔四月天,阔叶林尚未疯长到遮天蔽日的程度,野花倒是开得热闹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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