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苒欲辩驳说她音准超棒,纪非的注意力却被香水的中调吸引过去。
清冽到无半点脂粉气的复杂花香,不对,他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花,即便是,也是含苞待放的骨朵,未及向世人展示它的美。
青竹的气息出现时,仿佛着一袭白衣赤足行走在晨雾弥漫的林间,潺潺水声于耳畔回响,空气中夹杂着甘甜的水汽,空灵寂静。
纪非较少接触香水,头回如此真实地体会到香气竟会产生画面感,他甚至联想到《竹取物语》里那个由竹子幻化成的辉夜姬。
“还行吗?”
辛苦许久,然苒自己挺满意的,但香水是极其私人的东西,她无法预知别人的感受,问的时候略显忐忑。
纪非只回答两个字:“不错。”
“这就完啦?”
然苒不敢相信,好比她Jing心准备一桌好菜,客人尝一口不冷不热地称赞说不错,根本搞不清他是客套还是真喜欢。
纪非解释:“我又不是专业人士,只能从使用者的角度谈点粗浅的感受。”
“你的感受是什么?”
“就是还不错啊。”
淦!和没说一样,这不叫粗浅,这叫敷衍。然苒自我安慰算了,不要对他期待太多,咱还是去唱歌HAPPY吧。
度假村的练歌房然苒住这么多回还没享用过,装修倒是蛮有档次,设备看着也很新。
旺季中小包间业已约满,前台给两人安排个超大的,目测坐十来人都没问题。然苒坐转角沙发上点歌,扭头问纪非会唱什么,纪非十分自然地挨着她坐下,“我看看。”
突然的靠近让然苒头皮一紧,汗毛都立起来。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和姜甜她们抢点歌机时拽头发袭胸的事儿都干过,权当他也是位好姐妹呗,有啥好紧张的?
纪非食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他平时很少听中文歌,电脑里有的英文歌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虽然经典,却透着股落伍的中老年气息。
然苒见他半晌拿不定主意,自作主张选了一首:“就这个吧,The tower,好多年前喜欢过的老歌,创作者是位美籍华裔才女。”
“没听过。”
“那我先来。”
然苒换到茶几旁抓起话筒,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银幕,静候前奏过去。
纪非在沙发另一角凝视着她,忽明忽暗的光打在她瓷白面庞上,鼻梁挺翘,唇角微弯,脸还rou嘟嘟的有些婴儿肥,怎么看也不像二十七岁,七岁还差不多。
另外唱K而已,用得着这样专注?跟巨星开演唱会似的。
平日里然苒讲话声音偏柔和,唱起歌来却带点小烟嗓,开局便把纪非惊艳到:
“她说,我别无所求,
只要一份凭借直觉奋不顾身的爱,
一个安抚我内心,不离不弃的人……”
然苒格外投入,服务生敲门进来送果盘和饮料,纪非挪近些边喝饮料边听她唱。
这套点歌系统带评分功能,一曲终了,然苒得了九十五分。她眯着眼冲纪非得意地笑:服气吧,姐可不是浪得虚名。
纪非拈起片网纹瓜,慢条斯理地咬,“你继续,我没有想唱的歌。”
于是然苒又再飙首高音,中途险些横尸当场,好容易坚持到底,嚎得嗓子眼发干找水喝的时候,猛然发现不对劲:果盘里只剩下橙子、圣女果和最后一片网纹瓜。
“你把瓜都吃完了?这么快?”
名副其实的吃瓜群众!
纪非说:“本来就没几片,想吃再找他要份新的。”
唉,男人永远不理解女人,根本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他吃之前都没有考虑过别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要是男朋友的话,不用讲一顿打是逃不掉的。
然苒把手伸向仅剩的那片瓜,谁知纪非眼疾手快先行抢了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自己口中:“好甜。”
“你……”
故意的,绝壁是故意的!然苒恨不得拧着耳朵把他拎起来审问:“欺负我有瘾是吗?”
然而她只敢在脑瓜里想想而已,怂怂地跑回电脑旁加果盘,“这次你不许踫网纹瓜,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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