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想上前来相助,可是却还是赶不上,那些异族甩着弯刀直冲沈岱清而来。
辽国使者沾沾自喜地看着被自己手下围住的沈岱清,脸上的笑越发夸张狰狞。
沈岱清面色一凛,快速往后退去,脚把落在地上的弓箭踢起来,拉弓射箭,直冲高台上挟持文和皇帝的辽国使者。
电光火石之间,箭矢将辽国使者刺向辽国使者,辽国使者猛地往后倒去,文和皇帝见状赶紧狼狈地跑向旁边。
许清徽的眼睛猛地瞪大,“不要——”许清徽大声呼喊着。
站在沈岱清身后的异族,将那一柄弯刀从他后背刺入,血色充满了许清徽的眼眶,周围一片安静,她似乎听到了那长刀刺穿血rou的声音。
许清徽提起裙角推开身边的人,就要冲出去,可是却被人拦住了。
眼睁睁的,看着沈岱清直直地倒在地上,看着他胸口的血源源流出。
“岱清!”许清徽踉跄着想要挣开拦住她的人,可却怎么也无法,她颤抖着声音说,“你们让我过去好吗?”
许清徽转过头来,那个冷静自持,无法接近的冷玉,此时眸子里带着惊恐和无助,她近乎央求地说:“他受伤了,让我去看看他好吗?”
为首的将士为难地站在许清徽面前,说:“夫人,你现在不能过去。”
“局势混乱,夫人进去恐怕会受伤。”
躺在地上的沈岱清看着许清徽,安慰地弯了弯眼角,然后那双含情的浅棕色眸子,慢慢地闭上。那张脸上唯一一抹色彩也被抹去了,只余惨白。
可站在人群外的许清徽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意识。
猎场里一片混乱,太医赶来,火急火燎地将昏过去的沈岱清抬走,人来人往,却无人告诉她,沈岱清会被太医带去哪里,她要去哪里寻她的夫君……
*
许清徽从围猎场回来后就待在沈府里,周围重兵把守着,美其名曰是保护她,说是担心城里还有其他细作会来寻仇,至于真正的原因,许清徽也不愿去细想。
她在担忧中度过了揣揣不安的几天,沈府本就人丁稀少,这几日少了当家主人,便更显寥落。
许清徽再见到沈岱清的时候,是在春祭过后的第三日。
看守的将士终于得命将沈府的大门打开,带她去见生死未卜的沈岱清。
沈岱清自春祭后就被文和皇帝安置在了行宫里,行宫在远郊,周围群山环绕,宫内还有山泉相通,不远处又有国寺相佑,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平日里只有圣上出宫避暑才会住于此。
许清徽刚迈进行宫,就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儿,比之沈府里的更重。来来往往的都是医官仆从,整个前院里升着各式的药炉,药童们扇着扇子煮药。
“夫人。”仆从看到许清徽有些疑惑,似乎在想她为何在此。
“沈大人醒了吗?”许清徽语气有些急。
那仆从有些为难,嗫嚅着说:“夫人先别急,奴先去问一下韩大人。”
“韩厥回来了?”许清徽问。
“清徽!”
有人远远地朝这边快步走过来,许清徽抬头看去,正看到手里拿着本子的韩厥。
“韩厥。”许清徽笑着同韩厥招手,等他走近了,才轻声问,“你知道岱清现在怎么样了吗?”
韩厥小跑着过来,还喘着粗气,缓了缓气息说:“清徽你同我来。”
那仆从看着韩厥就要领着许清徽离开,赶紧开口:“可是韩大人,这……”
“无事,圣上那里我来说。”韩厥往后摆了摆手。
许清徽跟着韩厥往行宫里头走,走到湖中小亭,亭子里头还坐着欧锦。
“锦姑娘。”许清徽颔首朝欧锦笑着,缓缓坐下,“不知二位带我来此,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吧。”
“是岱清还没有醒过来吗……”许清徽眼眸微垂,长睫忽闪,眼神希冀着看向对面坐着的欧锦和韩厥。
韩厥脸上不藏事,眉毛耷拉下来,闪躲着不敢看许清徽,然后叹了一口气:“师姐,你来说吧……”
许清徽的心好似被人猛地揪住,她手下用力抓住垂在腿上的衣袖。
欧锦吸了一口气,看着许清徽的眼睛,说:“将军此次的伤,恐怕有些难办。”
“将军的寒疾复发,加上此次外伤严重,所以一直没有醒过来。”
许清徽站起身来,手掌压在桌上,低下头来看着欧锦的眼睛:“岱清的寒疾应当不像他所说那般,劳锦姑娘和我说说好吗?”
“可是夫人……”
许清徽压低声音,凑近说:“岱清的寒疾或许换个名字更合适些,应当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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