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夏了,但前一天零星下了点小雨,天气微凉,潇潇只穿了一条薄连衣裙,稍有点凉嗖嗖的,一杯热nai茶正好缓解少许。她双手捧着nai茶,小声道:“饮料带进来没事吗?”
画廊里人不多,以扬没戴口罩,笑容明朗:“没关系,你喝就好了,但要小心点别洒出来,不然我们可要留下来打扫卫生了。”
潇潇点点头,小心地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没有给自己买,低声问:“你不喝吗?”
“一会去二楼有饮用水——nai茶不能喝,不然会被经纪人骂。”他无奈地耸耸肩。
她了悟地点头,咬着吸管想:艺人真的好严格。
听他说这间画廊的主人就是这位画家朋友的叔叔,这次特意为侄子办的展。由于是个人展,所以没有特别统一固定的主题,展示的大部分是水彩画,偶尔有几副油画。
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半,其实潇潇基本没怎么看懂,只能用浅显的眼光大概猜画作在讲些什么,更有些印象派作品,她是根本连印象都留不下。
不过眼前这一幅水彩画她倒是很喜欢——月明星稀的夏夜,几只猫儿追赶着乡野里闪耀的萤火虫,只有一只白猫静静地蹲坐在最高的石头上,仰头望着那轮圆月,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它身上。
题目是《夜》,看起来别有心意。
她正看着,林以扬忽然向她歪了歪头,问:“你觉得怎么样?我朋友说要收集反馈意见呢。”
潇潇连忙摆手:“我也不懂,不好乱说。”
以扬:“这有什么,没人规定必须懂的人才能看画,说说自己的喜恶何妨,没关系的。”
她想了想,斟酌用词说:“嗯……我觉得,大部分色彩很丰富,鲜亮温暖,画家本人大概是很阳光的人。”
他点头,听到她又说:“不过看多了还是有点乏味……不是说画得不好的意思,真的很漂亮!只是我本人没有那么喜欢。”
林以扬无所谓地笑了笑,随口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梵高、毕加索之类的名家,谁知她却指着眼前的那一副说:“这样的。”
他似乎愣了一下,跟着她看了那画几秒,似笑非笑地问:“为什么?”
“嗯……这幅的笔触好像更细致,但主要还是感觉吧,毕竟我是外行。”她讪讪地说,“这幅画给我一种很无措、很孤独的感觉,孤芳自赏,那只白猫是不是很喜欢月亮?”
她注视着画,林以扬注视着她,良久,她回过头来看他,自我吐槽:“我是不是太自说自话了。”
“不会,”他偏开目光,压了压帽檐,总结说,“很到位。”
何潇潇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他又抬头对她笑,只是这次的笑容里似乎多了几分温柔,眼睛里好像藏了什么。他蹭了蹭鼻尖,说:“其实这是我画的。”
“……啊?”
林以扬嘿嘿地笑:“恭喜解锁隐藏身份,想不到吧,我还是个画家!哈哈开玩笑的,其实只是用来凑个数。”
潇潇无声地吞咽了一下,她从不知道原来他画画也很好,果然是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吗?
不过她突然反应过来:“啊对不起,我刚刚胡说的东西,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会啊,你说得很好。”以扬看向那张画,“是很久以前画的了,那时候自视清高,眼高于顶,也确实太狂了。”
潇潇看看他,又看看那只白猫,自言自语:“才不是,你本就是那样的。”
如此熠熠生辉。
林以扬偏头看她,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
就在这时,潇潇听到了不远处一对小姐妹的窃窃私语:“哎你看,那人像不像林以扬?”
“像哎!那旁边的小姐姐是谁?”
潇潇脑袋不动,眼睛迅速转向林以扬,见他不动声色地把口罩拉了上去,压了压帽檐。
那对姐妹一步步朝他们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着几乎确定他就是林以扬的话。
潇潇眼珠一转,用胳膊碰了碰他的,压低声音说:“你先走。”
林以扬差点气背过气去,也不管他戴着口罩潇潇看不看得见,龇牙咧嘴道:“怎么又让我先走,你是不是玩谍战上瘾啊!”
潇潇无奈地笑:“可她们是冲你来的,当然你先走啊。”
“……有道理,可是你呢?”
“放心,我支开她们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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