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总是这般自相矛盾,说得不问他事,做起来却也尽心尽力。说得不思苟活,却还是每日运功驱毒,想着好好活着。”贺州行听她说着不惜性命的话,觉得有些滑稽。
顾山川不着边际的傻笑起来,她摇了摇头,语中五味杂陈。
“是挺奇怪的……”
她依旧痴笑,因为醉了有些头晕,便闭上眼想缓缓。
贺州行疑惑的看着她,收起了玩味,木然的饮下一杯酒,不再出言打扰。
他纵使纨绔直语,也终归是个手握一州的王,他能感受得到顾山川的情绪波动,忽然后悔方才说了那些话。
酒馆的门窗都是大开着的,时不时便会吹来一阵舒爽的穿堂风,也顺带着将酒菜之香,谈笑余音一并吹出酒馆之外与天地共享。
而这仿佛慷慨美好的行为,究竟是风所逼迫?还是饭香语声之自愿?
“殿下。”
顾山川轻轻叫了一声。
贺州行被她这么主动一叫,显得有些惊讶和慌张,他回过神冲着依旧闭目养神的顾山川眨了眨眼。
“嗯?”
“你的人情我恐怕要多拖欠些时日了。”顾山川睁开眼,抱歉地说。
贺州行问道:“你这么着急走吗?”
顾山川淡淡笑道:“忽然想起有些事情急着去做——
总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再见,在下定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既是如此,本王便也不强留你,只希望你别忘了,你还欠本王一条命。”他说着,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偏要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些不舍得。
毕竟是漂亮丫头,不舍得她走也是正常的,是正常的。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说。
两人吃完这顿酒,贺州行如约给了顾山川二两银子。
顾山川谢过后便独自回了客栈,耳边却挥之不去分开时贺州行的一番话:“在没有还完我的人情之前,你须得好好活着。”
顾山川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她虽然不求活,但也不至于脑袋抽筋跑去送死,这世上还是有些东西值得她多活几年领略一番的。
顾山川踏进客栈,却觉得这里气氛不如昨日,冷清的甚至有些压抑。
又看到今早那个在康福月替清风寨小少爷挑选歌姬的护卫,心中一凉,转身欲走。
“站住!”那是一个年轻切熟悉的声音,正是清风寨的少当家,清轲。
清轲此刻正与顾山川大眼对小眼的面对面站着。
顾山川心里没底,生怕被他认出来,讪讪笑道:“这位大侠,小的只是路过,既然满房了这便另寻他处,不会碍您的事的。”
“本少爷虽然武艺不Jing,但也不是个傻子,那日你假借歌姬之身□□我,你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清轲咬牙切齿地大叫着。
顾山川心中暗笑:合着您还知道您武艺不Jing,有自知之明还算是个好孩子。
她自己没法镇住这个家伙,便只能将贺州行搬出来用用。
她抱歉道:“在下也只是奉主上之命调查你们清风寨的来由,再说,我们也没伤着您,何必如此恼怒?”
清轲本来就年纪不大容易上火,又是一个在土匪窝养尊处优的匪头子,晓之以理这一套他最吃不下。
“我管你因为什么,反正本少不高兴了,你要补偿我,不然我就叫阿杰了。”
阿杰应该是他那侍卫的名字。
顾山川心中打怵,她本就不是什么能打的人,若不是身法好些专戳敌人错处,哪里能活到现在。
与周济轲那厮更是不能比的,她如今不知道那个叫阿杰的底细,本能的危机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与他对阵,即便是逃的掉,也实在过于狼狈了些。
于是她讨好道:“大侠您想我怎么补偿?”
清轲终究只是个毛头小子,即便在土匪窝长大也读过一些书,即便知道那种下流之事,不过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想了半天,提出一个一点也不过分的要求来——
“听说你是这里醉春楼的头牌,我离了家门日日难眠,这几日你跟着我,夜里弹点曲子给我助眠,今晨的事便就揭过。”
顾山川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真的是清风寨的少当家吗?怎么感觉,还有点可爱?
清轲见她半天没反应还以为她不愿意,作势就要叫人。
顾山川忙回过神截住他,连声答应:“得得得,都依小少爷您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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