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钱县令痛失爱子,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不言而喻,肯定是悲痛欲绝,在这个节骨眼上乱嚼舌根,如同揭人逆鳞,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谨慎行事总归是好的。
不出半刻钟,崔不翠铩羽而归,一脸扫兴。
“真是不赶巧,没看到李神医的落魄样,无趣。”
甄春花皱皱眉头,好奇是人之本性,尽管大部分时间崔不翠只是听听,但过于八卦很可能引火烧身,于是敲打道:“反正明日食材已大致准备妥当,你若实在闲得慌便去冯叔的铺子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冯安的木工铺是甄春花曾许给他的,原先手里不宽裕,现在由于推出新品糕点、私人定制等服务,粥品生意连带着也恢复往日的辉煌,余钱渐渐富足起来,就给冯安寻了处店面,供他安身。
刚开张时,她看过账面流水,生意一般,不过略有盈余,不知近日是否有所改善。
崔不翠闻言立刻捡起扔在一旁的绣架,说道:“我手绢还没绣好呢。”
“再者说,冯叔不是有帮手吗?”
单单做些简单玩意,冯安自己就能应付得来,眼下逐步走上正轨,单靠他一人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木工铺开张前,他们回了趟清风寨,甄春花将那些不愿读书的孩子聚集起来,冯安考虑到前期无需太多人手,就挑了个平日里手脚麻利、勤快踏实的少年下了山。
“哪有嫌伙计多的道理?”甄春花存了逗她的心思,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杂乱无章的绣面,话头一转,拖着腔调语重心长道,“小翠啊,有时候人得灵活点,不能在不擅长的事情上认死理。”
比如刺绣。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就差直言点破崔不翠在女工上没有天赋。
崔不翠和狗毛都听出来了。
狗毛探着头要去看,崔不翠一得闲就捧着绣架穿针引线,神秘兮兮的不许别人窥视,听甄春花一调侃,好奇心更重,趁着崔不翠不备,飞快的扫了扫,完全看不出绣的是什么。
“小翠姐,你还不如跟着冯叔学木匠呢!”
崔不翠被打趣的有些挂不住脸,又气又恼,怼了回去:“你怎么不学,整日里游手好闲,不读书也不学门手艺。”
“我没你的手灵巧,绣的公鸡栩栩如生。”狗毛脸皮厚,反倒指着绣架上的红色丝线道,“你看这尖喙,多生动。”
“胡说,那明明是鸳鸯的冠羽!”崔不翠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打狗毛,后者身手敏捷的躲了过去,站在离她三尺的地方歪着头笑。
她见追不上狗毛,回身蹲在甄春花椅子边,瘪着嘴告状:“大当家,你看他!”
甄春花乐的看他俩斗嘴,每天鸡飞狗跳的是个乐子。
她憋着笑,一边安抚崔不翠,一边冲狗毛使眼色。
“小翠,他人的闲言碎语不要放在心上,只需记住多做少说。前朝那么多大器晚成的例子,天赋差基础薄弱最后也成就一番事业,到时你成了远近闻名的绣娘,狗毛来求你一副绣品都得等上三年五载。”
狗毛从善如流地赔着笑脸,连连作揖道:“小翠姐,我只是玩笑话,莫要生气。”
崔不翠扭过脸“哼”了一声,坐回原处捡起绣架,背过身去不理狗毛。
狗毛尴尬的挠挠头,望向甄春花。
甄春花不由得失笑,果然是孩子心性,她继续劝道:“那就罚狗毛去冯叔那边帮工半日吧。”
话刚说罢,就看见崔不翠嘴巴撅起的弧度缓和许多。
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从小在清风寨长大,性子单纯活泼,也格外好哄。
“小翠,你去咱们屋内,把放在枕头下的图纸拿来给狗毛,让他一并送去。”
冯安的木工铺现在主要卖的是农具,家家户户都需要,市场相对大一点,甄春花偶尔会画点图纸给他,出点新玩意,慢慢扩大受众面。
虽说尚未完全消气,但甄春花的话她一向是听的,于是乖乖去屋内将图纸拿了出来,冷着脸递给狗毛。
狗毛见崔不翠还生他的气,忍不住向甄春花投去求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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