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梅脸涨得通红:“箫小姐……”
“叫我竹筠吧。”
“竹筠……妹子,我今天来,菁华他是不知道的,你,你千成别对他说。”
箫竹筠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瞒着杨菁华特意来找自己?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她小心地措辞道:“方大姐,到底是什么事?”
方落梅突然一把抓住箫竹筠的手,满脸企求道:“竹筠妹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不要让菁华跟我离婚!”
箫竹筠大惊失色:“方大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你明白的。”方落梅以紧纂着箫竹筠的手,犹如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救命草:“我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管,我只求你,不要离婚,要不然,他就毁了。”
箫竹筠手被抓得生疼,可是看方落梅神情如此激动,又不敢用大力挣扎,只得连声道:“方大姐,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方落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急急放开箫竹筠的手,一脸懊恼:“我力气大,抓伤你没有?”
“没事没事,”箫竹筠顾不上手:“你刚才说杨菁华要离婚?可是我从来没听他说过呀。”
方落梅颓然坐下:“他没跟你说过?他没跟你说过就要跟我离婚了,我知道,他心里一直不乐意。当年开亲他死活不同意,当兵一走就是三年,我守在他家侍候他妈,临了,他妈不行了,他赶回来,在病床边,他妈逼着他,他才点的头。快十年了,我是农村人,又没读过什么书,和他在一起,用你们城里人的话说,就是没有共同语言,我知道他心里一直不快活,我也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个人,可是,”
她哽咽道:“我什么也不求,只要他不离婚,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忍。可是他不肯,他说,只要我肯离婚,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能离婚,离了婚,我就活不了了。”
她说得支离破碎,箫竹筠连听带猜,终于听懂了个大概。
看方落梅哭得泪如雨下,箫竹筠将桌上的纸巾盒递给她,心中却很是无奈,这好象是人家的家务事,方落梅却跑来找她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诉苦?看她这架式,倒好象是自己要杨菁华离婚的一样。
她想了想,婉转道:“方大姐,我和杨菁华虽然是多年的老同学,可是,这种事情,我恐怕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方落梅闻言,一脸惊恐地抬头,也顾不上脸上的泪水:“妹子,你可不能看着他给毁了啊。你不知道,他有多难,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从一个大头兵一步步爬到今天,那可真是流血拼命啊,要是担上个作风不好的名声,那可就全完了。”
作风不好?
箫竹筠警觉起来:“方大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落梅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期期艾艾道:“竹筠妹子,你又漂亮又能干,我是一定不如你的,只要菁华答应不和我离婚,其他的,我,我都可以依你们。”
箫竹筠怒极,霍然站起身来:“你听谁胡说八道!”
方落梅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
箫竹筠定了定神,才道:“方大姐,是杨菁华叫你来找我的吗?”
“不不,不是,我偷偷问了他身边的警务员小王,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箫竹筠皱眉道:“方大姐,你是杨菁华的爱人,年纪又比我大,我尊重你,称你一声大姐,不过,我明白告诉你,我和杨菁华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胡乱臆测。至于你和杨菁华之间,那是你们的家事,我也无能为力,你口口声声不能毁了他的前途,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四处打听,就算没事也会给你闹出事来,那时候,才叫真正毁了他。”
方落梅脸色煞白:“竹筠妹子,你当我说这些话,心里好受吗,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肯和我说,可是我知道,他心里有事,自从那次他的几个战友来看他,一起出去喝酒回来,我就觉出他不对劲,可是他不说,我也不敢问他,我只当他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事,我一个农村来的女人,也不懂这些个。可是那天他出任务回来,一进门就黑着个脸,把自己关在房里,我急得团团转,好容易他出来了,劈头就要和我离婚,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我说,你是不是在外头听见人家说我什么不好的了?他说不是,是他对不住我,家里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只拿衣物。我死活不肯,他说已经拿定了主意,就算我找司令员,撤他的职也没用。当时我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一整天不吃不喝,憾憾围着我
直哭,我没办法啊,总不能让孩子也跟着受罪吧,我只好去找小王,是他跟着菁华一起走的,走的时候好好的,一回来就成这样,他一定知道。他先不肯说,我好歹求了他半天,他才告诉我这个地址,我想了好几天,实在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了。”
她说着膝一弯,竟然想要向箫竹筠下跪,箫竹筠忙不迭地拉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竹筠妹子,你也个明白人,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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