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被捆在背后,萧泽一大早醒来看到怜秋还是昨晚睡下时的姿势,像是完全没动过。他把怜秋手脚上的绳子解开,看到他懒洋洋不想动的样子,拿刀鞘在他后背抽了一下,冷淡地叫了声:“起床。”
怜秋呻yin着把被身体压了一晚上的右胳膊从背后扭回来,慢慢坐起来。他的衣襟在睡觉时就松开了一些,如今抻着右胳膊衣襟就被扯开了,露出腹部一团青紫的印子。萧泽看了一眼,想起昨天蹬了他一脚,有些意外这个逮着机会就撒娇发嗲的人竟没有提过这个。
正盯着,怜秋顺着他视线低头看下去,“哎哟”叫起来,直接把衣襟敞得大大的,悲痛地叫道:“差大哥,你昨天也太狠了,你看看这印子,哎哟好疼啊~”
萧泽闭了闭眼,拿了包袱,拿了刀,站在床前看他表演。
怜秋哀嚎了一阵,感觉到萧泽冷冰冰的视线,咳嗽一声:“奴家起了,起了。”
跟掌柜结了帐,萧泽说了声:“走。”怜秋委委屈屈地说:“差大哥,奴家饿了。”
“到外头买馒头。”
“……奴家想喝粥。”
萧泽白了他一眼:“赶路,没时间慢慢喝粥。”怜秋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萧泽的脸色,又把嘴巴闭上了。
萧泽到客栈后院套好马车,把怜秋赶上车,自己也随后跟进车厢。刑具都还在马车里,萧泽无视怜秋那副可怜哀怨的模样,把刑具一样样给他重新锁上。
马车行驶到大街上,萧泽还是买了四个馒头,丢给怜秋一个,自己吃了三个,然后继续上路。
不过六月末,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萧泽把领口敞开,还是不停冒汗。中午路过一个茶摊,他干脆停了下来,一来让马歇歇,二来买壶茶灌满已经空了的水袋。
茶摊也卖米粥。正好吃午饭。他把怜秋叫下马车,一块儿吃。
刑具没有去掉,萧泽也一身衙役打扮,茶摊的客人都看得出这是官差在押解犯人。但怜秋样貌出众,还是引得众人侧目。两个人都没在意旁人悉悉索索的小声议论,只专心吃粥。
低头喝粥的萧泽听着老板的招呼声,知道茶摊来了几个新客。过了一会儿,老板过来点头哈腰地对萧泽说:“官差大爷,小摊现在桌椅不够了,能否让这两位客人和您拼个桌?”
光说个“您”,当怜秋不是人。怜秋撇撇嘴,继续拿勺子舀粥喝。
萧泽点头同意了。那两个客人就坐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一个是年轻人,穿得挺好,另一个四五十岁,看起来像个管家。萧泽猜想这应该是个商贾家里的后辈跟着家里的老手出来学做买卖。
那年轻人坐在萧泽左手边,一坐下来就盯着对面的怜秋看个不停,眼神直勾勾的。喝了两口茶,他凑到萧泽耳边问:“差爷大哥,这个人犯,能不能让在下玩玩?”
萧泽愣了:“你说什么?”
年轻人笑笑:“在下姓杜,单名一个禹字,壶城人士。出门在外,合意的不好找。这一看就是极sao的货色,反正也是个囚犯,让我玩玩呗,我可以给钱。”
听他这么说,怜秋也向他看过来,眼里带着添了媚色,咬着下唇吃吃地笑。
那年轻人目不转睛盯着他,像被勾了魂似的。萧泽不搭理他,看怜秋碗里的粥快喝完了,起身说:“走。”
怜秋倒有些恋恋不舍,站起来还一个劲给那年轻人抛媚眼。萧泽回头看到了,忍不住骂道:“你是巴不得我让他Cao你是吧?你就这么下贱?”
怜秋娇笑道:“哎哟差大哥,哪有什么下贱不下贱的,奴家本来做的就是这个营生,您也不Cao奴家,奴家也是要泄火的呀。”他拖着镣铐紧走几步追上萧泽,压低声音道,“不若您今晚让奴家伺候您,也顺带让奴家泄泄火吧?嗯?”明明是一个音,偏偏要拐成好几个调,曲里拐弯地“嗯”出来。
“真是个贱货。”萧泽骂,“快点走!”
怜秋拖着镣铐叮铃咣啷地小步跟着,连屁股都扭起来了。每每萧泽回头看过来,他立刻换上嗲笑,眨眨眼,眼珠儿骨碌碌转着,眼波媚意横生。
套好马车,把怜秋赶到车里,萧泽看了眼茶摊,那个年轻人还在往这边盯着看。萧泽“驾”一声,驾着马车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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