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爷知道些什么?”坐定之后怜秋一边沏茶一边问。
“你们此前去见了慕容曦?”萧泽不答反问。
“是。”怜秋在萧泽面前轻轻放下一杯茶。
“去见他做什么?”
“奴家自有道理。”
萧泽瞪着月影:“身为影卫你不知道要杀人就不要打草惊蛇吗?”
月影捧起茶杯嘬了一口:“我只听命行事。”
“萧爷为何认定奴家是要杀慕容曦?”
“难道不是?”萧泽有点懵,“慕容瀚明嫁祸你父母,害得你家破人亡,难道你不想杀他们报仇?”
“奴家只想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
“嫁祸奴家父母,逼奴家做云焕jian细。”
萧泽吃了一惊:“你不是南诏国细作?”
怜秋苦笑摇头:“他是云焕国师。所谓南诏国细作的证据,和奴家父母的所谓证据如出一辙。”他低头给萧泽续了一杯茶。
“你去见慕容曦,难道就这么直接问了?”
“当然没有。”怜秋笑笑,“看来萧爷知道的也不多。若萧爷愿意,请萧爷在九月初九前护奴家周全。奴家感激不尽。萧爷若有用到奴家的地方,奴家自然也……在所不辞。”
这意思很明白了。你保护我安全,你想Cao,我就让你Cao。怜秋在秋水阁十年,接客四年,身体是他唯一能拿来交换的东西。
萧泽看着他不说话,看了半天又把视线移到月影身上。眼神赤裸裸地好像在琢磨这人是不是也上过他,就差直接问出口了。
最终他只在喉咙里哼出模糊的一个音,不太高兴地说:“别奴家奴家的了,别扭。”
怜秋从善如流:“是。我以后不说。”
萧泽又问:“你去见慕容曦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无非是仰慕教主所以才想与他结交之类的意思。”
“这个人性情乖戾,残忍无情,不要轻易招惹他。你想知道的事,我找人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好。多谢萧爷。”
萧泽回去以后拜托老秦去查慕容瀚明与陆和的旧事。费尽心思让陆和获罪,被判极刑,十有八九是旧仇。
老秦有些忧心忡忡:“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也因此没人知道大少在这儿。我若是调了人手,万一……”
萧泽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搬走,之后跟你不直接碰面,就算他们发现我了也连累不到你。”
“哎哟大少,属下哪是怕被连累,属下怕他们派人来杀你。”
“没事,没那么容易杀得了我。我正好也看看到底要杀我的是谁。”
萧泽交代了老秦一番,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理所当然地跑到怜秋那里去了。
月影给他随便找了个房间,让他自己收拾。
他知道主子很在意那个叫怜秋的男ji,但并不会为了他牺牲什么。他是个暗卫,主子交代他保护这个少年,但也私下说了,他自己的安全排第一。毕竟他是主子身边用得最顺手的暗卫之一。那么此刻来了个萧泽与他分担这个任务,当然不是件坏事。
萧泽收拾好房间就将近黄昏了。他站在院子里抻了抻胳膊腿,就看到怜秋戴着惟帽走了出来。
“去哪?”萧泽问。
“去吃饭。萧爷一起吗?”
“你们整天就这样出去晃?知不知道正被通缉?”
月影也走出来:“那也得吃饭啊。”
“我先前看到有厨房。”
“你会做饭?”月影问。
萧泽有点无语,他这是上赶着来做保镖兼厨师了?
但他确实会做饭。毕竟在南坪三年,没啥钱下馆子,基本自己做饭。在他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院子的门被人敲响了,有人送来一封信。
饭桌上三人把那张信纸展开铺平,上面只有一句话:“不知入夜能来否,红蜡先教刻五分。”署名慕容曦。
月影看不太懂,看看怜秋又看看萧泽。萧泽则看着怜秋:“你勾搭他了?”
他脑子里都是从前怜秋费尽心机勾引他的模样。
怜秋无奈:“我正经和他说话,但他……”
“不能去。”萧泽说,“万一有事我救不了你。”
“嗯。”怜秋点点头。
慕容曦对他动心其实是个机会。但,如果要用自己的身子来跟别人换点什么的话,谁都可以,姓慕容的不行。
夜里没什么风,空气里弥散着被晒了一天的地面吐出来的闷热气息。怜秋房间还亮着灯。萧泽在自己房里看着那灯到了三更还在亮,忍不住走过去,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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