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他面无表情起身。
“你说呢?”
阮糖:“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谢如琢没再理她,耳颈略红,Jing致的眉眼间闪过几许狼狈与微不可察的赧然,自去卫生间换衣服洗裤子。
于是,阮糖得了便宜就卖乖,就靠在门边问他是不是做了青春期少年会做的梦,还告诉他这都是正常的,青少年都会这样。
她嘚吧嘚吧没个停,突然有了养孩子的快乐。
毕竟面对十四岁的谢如琢,她算是一位老阿姨了。便颇是怜爱地以一个没有性别的草泥马身份同她科普青少年性心理以及正确的性观念。
终于。
谢如琢裤子搓了一半,忍无可忍:“闭嘴。”
阮糖说:“哎呀,你不要讳疾忌医嘛,青少年到这个年纪就是要了解这些的……”
谢如琢扭头,一双淡漠的瞳眸静静地盯着她,“这些书我都看过,要给你背一遍吗?”
阮糖讪讪,“那倒是不用。”
片刻后,她双蹄捧脸看着谢如琢,“唉,谢如琢,你是不是……”
“害羞”二字尚未出口,谢如琢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积分。”
阮糖立马打住,抬起小蹄子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封口的姿势。
谢如琢一见阮糖便想起梦中的场景,便冷冷的,不怎么搭理她。而梦境中他母亲和谢腾飞争吵的场景,清晰得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仔细一想,却只是头疼。
仿佛有一扇门,非要打开不可。
他不紧不慢地将搓洗掉痕迹的衣物丢进脏衣篮,又不紧不慢地洗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见谢如琢态度和平常一般冷淡,阮糖心下暗暗松了口气,一身鸡皮疙瘩总算没机会冒出来。
约莫六点半后,谢如玉朗读课文的声音隐约从外面传来。
李小婉在楼上的阳台间做瑜伽。
火红的太阳渐渐从地平线升起,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染上了瑰丽的色彩,泛着粼粼的光。阮糖趴在窗台边儿,两只前蹄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谢如琢的眸光在她身上停顿片刻,便又划开,自去饭厅里吃饭。
餐桌边儿上,谢腾飞抖了抖手中的报纸,似漫不经心地问:“昨天的治疗有效果没?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没有。”谢如琢同往常一样,机械地吃着东西,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旁边,谢如玉看看谢腾飞,又看看谢如琢,嘴巴扁了扁,便同谢腾飞说自己都学了些什么,又问一些孩子气的问题,势要令谢腾飞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谢腾飞一边温文地听谢如玉讲着少年宫的事,一边时不时应两声,目光间或在他身上一轮,心内不是不失望的。
偶尔,他探究的视线会落在谢如琢身上,仿佛要看出他的破绽,然而终究什么也没看出来。
早餐后,李小婉便做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太太,在玄关处为谢腾飞整理衣领,随后同他吻别。
别墅里的佣人见状,都不由感慨这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感情好。
外面传来车子发动的轰鸣声,很快,那声音便远了,随车子游鱼似地在外面的世界远了。李小婉心口提起的那口气总算是松了,脸上浅淡的笑意还在,低声叫谢如玉快去收拾准备去少年宫。
她上了楼,对镜描眉画目,换了身儿得体的衣裳下楼来,坐在沙发上一边叉水果吃一边打电话。
“我这边材料都备齐了。”她对着手机,脸上笑yinyin的,声音中竟不怎么平稳。
“劳烦你。”
像觳觫的羔羊,却极度克制。
“越快越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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