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回来,Tina。”他喊道,想让她知道他的行踪,尤其是在当下她如此难熬之时。她模糊地嗯了一声以作回应,他听见她放掉了浴缸的水。
他幻影移形到自己的住处去拿他的大衣,他一直把它留在衣柜里,因为新奥尔良的气候用不着穿它,所以他基本上清空了口袋,基本上。他伸手进去掏出一瓶波本,还有九成满。来这里之后他没什么时间喝酒,但他猜想此时正是时候——他相信波本威士忌有药用价值。
他回来时Tina又在往浴缸装水了,他能听见哗哗的水声。他在想到底有多少血——如果她需要洗第二遍的话,答案大概是非常多,又或者只是她心里感觉不干净。他从边柜里取出一个水晶玻璃杯倒满波本,然后拿着它和酒瓶走过去用指节轻敲浴室门。“Tina。”他轻声呼唤。
水龙头突然关上了,“你可以进来。”她回复道。
他打开门,看见她在浴缸前放了屏风遮住自己,华丽的木质屏风上有叶子和藤蔓图案的雕刻。他走过去从侧边伸进一条胳膊,递出那杯酒等着她接过去。
他感觉到她温暖的颤抖的手指,她说:“谢谢。”
血腥味已经不见了,脏衣服也已从视野中消失,现在浴室闻起来只像玫瑰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他问道。
“我会说的,但是拜托,让我先坐一会儿。”
“我只是想知道,”他敦促道,“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吗?案发现场没问题吗?我们安全吗?“
“我已经搞定了。”
“好吧。”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她的声音制止了他。
“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他惊愕地说,“我只是想给你一点隐私。我心烦意乱,但我不该吼你,也不该这样闯进来,Tina,这样既不必要也不恰当。”
“你担心我犯了错,没关系的。”
“我本该知道如果你犯了错,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她笑了一声,又或许是一声抽泣,看不见她的情况下很难判断。他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又想离开,不过这次他悄悄移步,努力不要吵到她。
她再次说话时听起来很——恼怒?“你在干什么?”她问。
“如我所言,给你隐私。”
“妈的,”她骂道,“我非得说出来吗?我放这面屏风是有理由的,拜托,我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你能坐下吗?”
Percival眨眨眼然后凝视屏风,它的遮蔽功能实在有限——上面的雕刻设计着小孔和缝隙,这边可以稍微瞥见对面。对于正派的陪伴来说它够用了,对于不得体的陪伴来说它可不怎么可靠。
不过他愿意相信自己的正派,反正他没东西挡住时也保持了眼盯着她的手或者地面或者墙上。他挥了挥手拉近一把椅子放在屏风旁边,第二个玻璃杯飘了进来,他一边坐下一边从半空中接住了它。“那么我来陪你喝酒。”他说。
“谢谢。”她回应道。他听见她痛饮了一大口波本,然后是一声咳嗽,“疼。”
这个音节吸引了他的注意,“疼?”他重复道。
一时沉寂。“我的嘴唇受伤了,”她说,“我不太擅长治疗咒,以前都是Queenie给我治伤的。”
“我很懂急救,能让我看看吗?我是说稍后。”他附带一句。
“可以,拜托。”
“还有别的伤吗?”
“没了。我是说,有,但我没事。”
“有没有事要靠我来评断。”
“嗯。”
Percival靠在椅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波本。现在这里只剩下水声,Tina每次移动时发出的水声。他闭上眼提醒自己她是他的责任,因为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心旌摇荡——为她肩膀上chaoshi的反光的皮肤,为她温暖的shi润的手。只不过吉光片羽而已,他的心思却开始补全那个想象——仿佛他可以透过屏风的缝隙看穿全部,仿佛他在考虑绕过它瞥上一眼(并不是说他会去实施)。
他是个意志坚定的将近四十岁的单身汉,也是她的导师和上司。他深呼吸,真诚地希望自己不是在叹气,然后揉了揉太阳xue,强迫自己想点别的事。想想天气,鞋油,魁地奇。
[别傻了,Percival。]
他不知道他们沉默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又或许十五分钟,或者更久。但是后来Tina在浴缸里发出一声响动,他抬眼就看见她从屏风外伸手过来,举着空杯子。
“再来一杯?”他问。
“是的,”她说,“而且我准备好告诉你一切了。”
“我去拿纸笔。”
“你要写报告?”
她声音里的难以置信几乎使他发笑。他真的是那种人吗?大概没错。“不是,”他说,“我会用魔法把你的话誊写下来,这样我们现在交流一遍之后,到事情全部结束之前都不用再提起它了。”
“哦,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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