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

    “我至今都记得，当一整个货架的瓷器都倒在眼前的那种冲击感。”提起凤凰社，我忍不住多说几句，“耳膜都要碎了，但幸好没有人员伤亡，任务圆满完成了。”

    他几乎在叹息。“科洛弗，你很勇敢。”

    这次换我沉默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把我和“勇敢”这个形容词联系在一起，它在我心里属于西里斯，属于莉莉，属于詹姆，属于莱姆斯，还有邓布利多。

    “……如果我只是不得不这么做呢？”

    “每个选择加入凤凰社的人，都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他给自己又倒了一点酒，喝了一口。

    我拿了一杯冰镇的甜酒，水果的甜味和伏特加调和在一起，让人放松。“你还好吗？我记得你在研究药草学。”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皱着眉，苦恼地笑了笑，“就像从这到安达卢西亚那么长，而我只能靠两条腿，”他举起酒杯，碰了碰我的，“敬智慧。”

    “敬智慧。”我把长脚杯里的果酒一饮而尽。

    Episode 45

    长袍店在我的建议之下，终于开始了漫长的歇业，而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投身凤凰社的工作。我还在继续努力地找彼得的茬，但我实在不知道他能做什么，又在什么地方出现了。

    正当我愁眉苦脸的时候，西里斯有一天晚上突然叫我出去。

    “去哪里？”我还以为又和食死徒有关系。

    “你想玩飞天摩托吗？”

    “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了楼顶的平台上，一辆崭新的抛过光的摩托车停在不远处，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引擎发出了启动的轰鸣。

    “我和詹姆改装的。”他不得不抬高音量，“麻瓜的东西真是太酷了。”

    我对这个东西有点印象，在他的热烈邀请下，我坐在他后面，脸正对着他的背。

    “你要抱着我的腰！”他得寸进尺地大声要求道。

    我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行吧，这样也行。”他突然猛地一脚踩了油门，在一阵我觉得自己内脏都要被甩出来的惯性过后，飞天摩托轰鸣着冲上夜空。

    —

    “你看，这里有一整个lun敦。”西里斯在我身边坐下，我们的眼前是霓虹，脚下悬空百米是川流不息的轿车，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我对着眼前开阔的夜景长出一口气。

    “是不是很棒？”他得意洋洋地揽过我的肩膀，我虚靠在他肩上，空气很安静。

    “很棒。”我眨了眨眼睛，“我喜欢这里。”

    “阿尔法德舅舅离开我之后，我找到了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他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但我都听得见，“他总说他人生没有遗憾了，以前我也这么想，因为他是家里最潇洒的人。可能我真的太迟钝了。”

    “也许是因为一后悔就会变成盐柱吧。”

    “盐柱？”

    啊，他不知道这个故事，我其实也记不太清了，只能很简略地告诉他：“上帝要摧毁索多玛城的时候，天使让罗德一家逃跑，但是不允许他们回头。罗德的妻子忍不住回头，结果变成了盐柱。”

    他若有所思。“一回头，就会变成盐柱。”

    “嗯。”我点头。

    他转而问。“所以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

    “残酷的故事。”他评价道。

    我不置可否地对他笑了笑，他转而开始吻我，手掌贴着我的后颈，不住地抚摸着。我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在窒息的边缘徘徊着，伸手抚摸了一下他鬓角的发线。

    半晌，他松开我，突然甩了甩魔杖，变出一大捧红色的玫瑰花来。

    “送你的。”

    我被他突然的惊喜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又凑了过来亲了亲我的脸颊和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