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帝抬手,“不用行这虚礼了,朕年幼和李正业交情好,朕还在你孩童时抱过你,长大了倒是生分了,你跟朕说实话,你觉得长延这个孩子怎么样?”
重照在袖子里捏了捏手心,衡帝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重照想了下措辞,“许大人才思敏捷又能力出众,臣甚是钦佩。”
衡帝皱眉,“朕不是让你说这些模糊其词的话。”
重照脑门边冒出一滴冷汗,“臣、臣觉得……许大人他是个妙人。”
衡帝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难为你想出这么个词。罢了。长延年少失怙,出身寒门,又几次三番走了岔路,一身才情都落了空,如今又名声狼藉,朕担心他心生怨恨,对朕不满。”
重照脑门上的汗更多了,他微微捏紧了手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知如此,又何必任由人伤心落魄离开京城流落江湖?又将其任为九龙卫之首,逼他站在满朝文武的对立面,惹了一身脏水?
衡帝也不等他回答,继续说:“还有件事,朕必须得听一下你的意见。长延说对你有倾慕之意。朕想了下,虽然算不上门当户对,但情|爱之事,两情相悦便是大好事。你心里可有这个想法?”
重照苦笑着说:“陛下,臣还小,对婚嫁之事还没有任何想法。”
衡帝笑道:“你都这个年纪了,风月之事也该了解了。不过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以你家的门第,想要娶亲也是容易。长延这孩子对你也是一片赤心,朕知道你这孩子最是骄傲自尊,若你真的无意,也别太伤他的心。”
重照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前世嫁也嫁了,这一世也吃上了,怎么看都是他吃的亏啊?
重照内心非常委屈,回府晚饭过后去逗弄了会备考科举的汪子真,又百无聊赖地去吃糖喂鲤鱼,他坐在栏杆上,目光落在湖面。
易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重照问:“镇国公府有消息?”
易宁说:“皇上想抓大公子入狱,大公子伤口感染,发了烧昏过去了。皇上便作罢。”
重照叹了口气,“总比在狱中受刑罚说了不该说的话好,还有呢,南境有消息没有?”
易宁说:“西南王死了。”
重照点头,“知道,在宫里听说了,还知道许长延失踪了。”
易宁继续说:“最新传来的消息,许大人中毒且重伤,失血过多毒素已入肺腑,可能……救不回来。”
重照愣了愣,手抖了下,鱼食都落到了池塘里。
易宁担忧地走到他身边,露出担忧之色。
掉落的鱼食引得鲤鱼疯抢,水波荡漾,重照目光停留了好一会儿,慢慢站起身,易宁伸手扶他,被重照推开,“我没事,我还没这么脆弱。”
夏日的暑热退去,天气还没那么凉,重照就穿了件薄薄的衣衫,小腹处露出一个可疑的弧度,他习惯性穿着长袖搁在胸前,遮掩一二。
刚才的惊慌和心痛清晰无比,重照忽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真心来。
前尘往事算过来,竟然都是他走在前头,他先抛弃的人离开的京城去了边关,也是他先离开的人世。如今许长延却比他先走了一步,重照感觉心口瞬间失落了下来,如同被围困绝望一般完全丧失了任何意志。
重照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重照问:“我真的是喜欢许长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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