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好怂,觉得自己一点胆气都没有了。
可恶,他明明是个如此强力又帅气的男人——
和泉守兼定还在原地待着懊恼,优娜已经站了起来,掸掸衣袖,朝松江城的方向走去了。
“兼先生——别发呆了。一个人坐在那里,会着凉的哦——”
///
松江城的夜很快又到来了。
优娜与和泉守原本打算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在田垄边时,她却听得路上的旅人道:“忠氏大人的病情似乎更重了。”
“怎么会这样呢……忠氏大人如此亲和仁善,神明为什么不保佑于他?”
她愣了愣,追上了旅人的脚步,一路窃听,才明白原来是白日时忠氏大人的病情忽然加重了,因此天守阁内派了人快马出城,去请京都的名医来。
旅人走的很快,背着行囊、牵着马,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她望了望身旁的和泉守兼定,说:“抱歉,兼先生,我还想去一趟天守阁。”
和泉守看她神色忧虑,有些踌躇地说:“你不要太担心了,历史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明白。”优娜点头,望着五重的天守阁,“但是,不亲眼看见的话,总归有些担忧。”
“……那你去吧。”和泉守抱起了手臂,说,“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的话,随时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会一直等着你出来的。”
优娜应声说“好”,转身向着堀尾一族那栽满了红枫的宅院楼阁行去。
因为昨夜已经来过一次,所以她颇为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
了通向二之丸的道路。今夜的月色比昨晚的似乎更清冷一些,庭中的红枫反倒显得愈艳。月下的白沙显露出枯寂的颜色,仿佛行将就木的僧人一般定然不动,毫无波纹。
她穿过回廊,衣摆簌簌摩擦着木质的地板。未几步,便瞧见在昨夜与先主相遇的地方,正立着她的先主。
“……忠氏大人?”她有些吃惊地望向那屋檐下静默立着的男子。堀尾忠氏披着一袭卷草纹的鸩羽色羽织,手中提着酒壶,原本正在望着一庭的枫色;听见她诧异的声音,忠氏侧过了身,道:“你果然来了。”
“‘果然’……?”她有些不解忠氏的话,问道,“您的身体怎样了?我听闻您的病情忽然加重,以至于不得不派人去京都去寻找名医。既然身体不好,那就应该卧床休息,而非偷偷饮酒……”
忠氏微怔,下意识地将酒壶藏在了背后。他坦然地笑了笑,说:“我的病情并无什么变化,派去京都的人也不是去找名医的,而是去请将军为国内的事情做仲裁。”
“可是,我听旅人说……”
“那只是我为了将你引来的借口罢了。”忠氏笑着,眉眼间舒缓开了柔和的笑意,“我猜,你听闻我重病了,一定会前来此处。”
优娜沉默了。
……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没错,一旦听闻忠氏病重,她就立即慌了神,连忙来到了此处。可忠氏大人这样做的原因又何在呢?
“你……是刀的守护者吧。”忠氏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了她腰间的佩刀上,“换而言之,是我的‘日光长光’,对吗?”
她怔住了,久久难以言语。
面前的男子正以平和而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带着病气的面颊上,泛开了月色一般的清静温和。恍惚间,她竟觉得对面这男子的神情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都是同样爱挂着这样的笑。
“为什么这样说呢?”她低下了头。
“我想不出,你若是人类的女子,当是怎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你的容貌与气度。”忠氏的目光平和地垂落下来,“我想,你并非是属于这世间与凡俗的灵魂……”
面前的女郎实在是少见的美貌,又如不曾存在的雾气一般缥缈空灵。只需眨眼的须臾,朝花凋谢、秋夕消散的片刻,她也就消失于夜色之中了。
凡俗之名,似乎并不能匹配这样的她。
忠氏轻撩起了羽织,露出腰间的佩刀。今夜,他从藏刀室里拿出了爱刀日光长光,系在了腰上。“倘若你当真是刀的守护者…烦请你,守护我堀尾一族,守护我的子民。”忠氏的目光越发爱怜,“这就是我今夜请你来此的目的了。”
优娜听着,目光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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