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烛台切说,“好像是感了风邪吧!就算是主公,也会生病呀。”
“原来如此啊……”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酒ye注入酒盏中,端起了酒盏。
天上的月半掩在云间,似乎沉睡了,又似乎是梦寐刚醒,洒落着寂静的清辉。庭中的竹在轻轻地摇着,叶片发出悄悄的风响。
“不知不觉间……我来本丸似乎已经很久了。”她饮了一口清酒,声音喃喃。
“是啊。”烛台切坐在她身旁,语气温和,“刚来本丸的日光,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可爱呢。”
“啊?”她有些奇怪于烛台切的措辞,“没想到我在兄长的眼里是这副模样的啊。”
“是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烛台切凝视着手中的酒盏,“现在的日光,已经是主公的近侍了,不是吗?”
“……嗯。”她没好意思说自己这个近侍干的不称职,上任第一天就被主公安排了马上撤职,由压切长谷部来接任。
“看着你现在的样子,还稍稍有些成就感呢。”烛台切说。
她没回答,而是转身投入了兄长的怀抱。烛台切顺手揽上了她的肩,慢慢地抚了一下,低声劝道:“好了,不用太过担心主公。他是个强大的人,所以才会成为我们的主公。”
她闷在烛台切的怀里,小小地点了下头。
烛台切光忠的身上有很好闻的气味,她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很合意,不禁想要往他怀中没入更深。而烛台切也没有制止她的行为,很熟稔地搂住了她。
片刻后,她在烛台切的怀中问:“兄长,如果有一日,我不见了…会怎么样?”
“嗯?”烛台切眨了眨眼,不明白她为何问这种问题,“怎么会呢?日光,你会和我,小龙景光,大家,还有许多没有到来的伙伴一起,永远都生活在这里的。即使受伤了,主公与药研也会修复你;哪怕是遇到了检非违使,也有御守保护着你。你是不会消失的,我也不会。”
她抬起了头,望向自己的兄长,说:“可是,我的本体…已经不见了,不是吗?”
日光长光在明历大火间烧失了,此后下落无踪。没人知道它到底流去了哪里,在何处生锈废弃,又或者在某年一起沉了海,还是说干脆在大火中彻底毁灭了。
“哎呀……这个……”烛台切似乎有些无奈。他撩起了她额前的发丝,安慰道,“本体是本体,付丧神是付丧神。”
可她似乎仍旧是耿耿于怀的模样,还在执著地问:“如果我真的消失了呢?大家还会记得我吗?”
烛台切没办法,试着做了这个假设:“当然会,还会很伤心。一起战斗过的日光长光不见了,我们会为此难过的。”
所以,他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如果主公要派遣日光去往十分危险的战场,他一定会竭力阻止,如此,便没有了日光被折断的可能性。
他的话说的郑重,优娜轻然地叹了口气。
话至此处,便已差不多了吧。
这样想着,她扬起头,对烛台切光忠笑说:“兄长,您是个温柔的人。”
她的夸赞来的猝不及防,烛台切微怔,心底又浮上了微妙的感觉——日光长光极化修行回来那日的感觉——他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走远了,去向了他未知的、不可触碰的所在。这令烛台切稍稍有些不安,但又总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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