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似乎没有听到。

    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毕竟，德斯上辈子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海盗，也在各种脏话，拳头的撕咬中混了很久，那种浸透了骨头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之间还改不掉。

    好在，夜昙神色如常，似乎是没有听见。

    这就好。

    德斯一直牢牢地跟在夜昙的身后，时快时慢，但始终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而是刚刚好。

    夜昙的温度会被风吹来，夜昙的影子刚好被自己的牢牢地包覆在里面，就像是在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她。

    还挺好。

    德斯屏息凝视，深怕打扰了这一切。

    *

    机甲学院很快就招开了开学仪式。

    仪式仪式，说起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清点一下人数，加上让所谓的优秀学生来走个过场，领导讲话……也就没什么了。

    次次都是如此，所有的流程每个参与者心里都滚瓜烂熟。

    动不动站在大太阳底下念起码一个多小时的稿子，额头上，身上全是汗，但为了保持学校的体面和尊严，不能擦，只能像一块木头一样，笔直地站在原地，在阳光下渐渐失去水分，变成干巴巴的一片。

    ——累又不讨好，这样的活，自然被推给了韩老师，谁叫他是这里唯一的beta呢？

    韩老师站在阳光底下，手里拿着一长串的名单，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他们的性别。

    韩老师熟练地念出了每个人的名字。

    前面的一切都很顺利。

    只有念到夜昙的时候，卡了。

    没人回他。

    念到德斯的时候，又一次卡顿。

    还有两个beta也消失不见。

    场面一度很尴尬。

    这里是整个蓝星最好的学校，没有哪个傻子取得了这里上学的资格然后又放弃，除非是没钱交学费的。

    但一下子也不可能少这么多人啊！

    这是历年来，人数最少的一次。

    韩老师不动声色地继续往下走流程，然后，在仪式的最后鞠了个躬，说了两句场面话，便退了下来。

    ——回到了Yin影处。

    “怎么少了那么多人？”

    “韩老师，打个电话去问问怎么回事，其他人不用管，你去看看夜昙，她好好一个alpha，也跟着瞎胡闹，对自己未来的人生一点也不负责。”

    韩老师去问了。

    那个时候，夜昙正在和德斯商量学院的流程。

    听到有消息，来人是韩老师，便接了下来。

    不出所料，他问的就是今天开学仪式的事情。

    韩老师的口吻听上去有些着急。

    “没办法啊老师，我弟弟的事业，我必须要支持。”

    “那个什么……什么学院是你们搞出来的？简直是胡闹！”韩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是，跟着胡闹。”

    “对了老师，你要不要来，你要是来了，就是我们这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师。”夜昙丝毫没有理会韩老师的责怪，继续说，“老师，我看你待在这个地方，真是有点屈才了。”

    韩老师的眼前一片花白，头脑中忍不住有眩晕传来。

    不可否认，他有过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