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些你随身带着。还有这个,每日吃一粒,虽不能解百毒,至少能延缓毒药发作。”
她把随身小包倒在桌上,哗啦啦七八个瓶子,瓶身上头都标注名称。
‘玉露丸、解毒散、百日醉、清心散……’有药也有毒,唯恐杜元甫遭了暗算。怕他弄混,补上一句:“百日醉比蒙汗药更强,无色无味,放酒里喝了且得睡上三天三夜。”
这毒虽厉害,解药却方便的很,兜头倒盆冰凉的井水就能解开。
也是花瑟瑟闲暇时的恶趣味,昏迷的时候兜头一整盆凉水,解了毒也得得场风寒,就是不叫人好。
当然,解药的法子没与杜元甫说,主要是她觉得这等整人的手段,让端方正直的杜元甫知道不太好意思。
“瑟瑟,”杜元甫感动的握上她的手。
花瑟瑟紧张的抬头环顾,屋里只有他二人,杜伊早出了屋,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养尊处优的手覆盖在微有薄茧的小手上,早从脸红到了脖子根,虽然开心他的主动,但她还是使使劲把手抽出来。
不知为何,明明是喜欢,却觉得靠的有些太近,她扯扯领子喘口气。
“那个……大人,我先回去休息了。”
如果忽略她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很难从如常的面色上看出内心的涌动。
*
南诏派出的迎接队伍,由太子的胞弟三皇子带队。
两列人马在侧,三皇子巫谊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着前行的队伍。他身上的不耐烦太明显,仅从模糊的人影和牵着缰绳的姿态上就能看清楚。
上前迎接的,是太子属官,标志性的大胡子,异常显眼。
“微臣恭迎承恩侯世子。”大胡子对着马车行南诏的礼节。
杜元甫早听杜伊汇报了外头的情况,面对三皇子的下马威,他记在心里不作声。在人家的底盘上,他一个世子对上皇子,吃亏就吃亏吧。
就算南诏是小国,那也是国。皇子也是正经皇子,轮不到他来批评。因此,大胡子属官一开口,他便掀帘子下车拱手回礼。
等随行人员见礼后,准备将人引到住所歇息时,三皇子巫谊挑衅的把胳膊拄在马上,冲他喊道:“喂,世子不远千里送太医来,就先给父王看看吧。”
这口气,杜元甫都怀疑南诏准备直接开战。
之前依靠两国间的天险,南诏屡屡犯境,大庆久攻不下,才用了和亲这招怀柔政策。大庆是在短时间内打不下南诏,可南诏区区小国,也绝不可能吞下大庆。
这位三皇子莫不是太子派来的憨憨,嫌边境安稳太久,非得玩点儿悬的。
东宫太子喷嚏打个不停,要是他知道自家弟弟这么孟浪,打死也不可能派过来。他哪儿知道,三皇子听说来的是皇嫂的前相好,特意给太子找场子来了。
初次照面,两边脸色都不好看。
三皇子嫌弃杜元甫是个小白脸,哪里有他太子哥哥半分英武,和这样的人比跌了皇室的面子,愈发觉得自己揽下差事白白给人抬轿子。
杜元甫想的更多,使毒在前,羞辱在后,南诏皇室难道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来翻脸?
不行!他得赶紧写封密诏提醒圣人,防止他们突然出幺蛾子。
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过南诏国都的街市。花瑟瑟也有幸观赏不同的风景。
南诏风土人情和大庆已有泾渭之别。女子抛头露面者甚多,她看许多店铺都由女子掌柜。穿着打扮也较建安城开放,冬日里还有丰满妇人穿着棉襦裙,低头之时隐约可见胸前风光,往来之人对此目不斜视,可见是见惯了的。
往前走还有追打男子的妇人,花瑟瑟略略一听,大约是‘赌输了钱,老娘打死你’之类的话。
看看这些鲜活的人群,再看看前头吊儿郎当骑马的三皇子,她表示能理解如何养成这么不靠谱的性格。
☆、废物点心
南诏都城占地仅有建安城一半,皇城又占了一半面积。
等花瑟瑟数到第二十六个点心铺子时,就被通知下马步行,兵士在外等候,他们已入皇城范围。本来,她没进宫的资格,偏偏三皇子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她。
毕竟,一群高大威武的兵士中,戳着个身量娇小,身着男装的姑娘家,任谁都会多看几眼,何况是个不靠谱的主。
“你,干什么的?”
被点到名的花瑟瑟,左看右看,犹豫的指着自己问道:“我?”
“嗯。”
旁人下马,三皇子巫谊可不下马,他居高临下看着,等人回话。
还没想好说出口的话,就被杜元甫截了话头:“回三皇子,这是随行医女,路途遥远,她负责照看兵士的病痛。”
巫谊闻言,笑的猥琐道:“没想到来趟南诏,世子还给底下人准备解乏的。不愧是大庆,兵士的待遇真好。伏古,记下来,回头我们也学学。”
伏古就是方才大胡子属官。冬日里他被三皇子一句话吓得满头大汗,这位主子能不能别说话了,那姑娘看着就不是军/ji,人家说医女就听着,非得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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