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澜抬起了头,她的手臂高高扬起,宽大的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了她白嫩细瘦的手腕。
她伸手,直指向殿后的凤仪宫!“但是,陛下。但是!我不认罪。”
她突然拔高了声音,沙哑的嗓音几近嘶吼:“您说我毒害皇后,杀害皇嗣!那您为什么不问问臣妾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清澜孤身站在空阔宽广的大殿前的广台中央,身姿笔直如松。一挥手,长袖甩出飒飒风声!“您怎么不去问问您的好皇后,问问她!她是做了什么事,才让我对她这般恨之入骨!”
魏清澜的声音开始颤抖,似哭似笑,众人甚至能清楚的从她的声音中感受出她内心的痛苦和愤怒,还有掩盖在怒火之下的,不愿意公之于众的悲伤与绝望:“您怎么不问问,您的好皇后,在臣妾和您新婚之夜的第二天,给臣妾喝了什么药!”
“把镜头对准温燃的脸!快!”林世凝视镜头,突然冲着耳麦下令道。
摄影师急忙将镜头推进,温燃的面容完全显示在了摄影机的大屏幕上。
于是在场众人的注意都不由得聚焦到了她的脸上。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那双眼睛!
魏清澜Jing致的猫瞳圆睁,怒意压制于眼底如弦紧绷,恨意灼灼如火而出,水光莹润间泪珠像断了线的珠玉滴滴滑落。
她明明在哭,姿态却半分不显软弱狼狈,反而显现出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就好似平静海面下一朝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直要将万物和自身都倾灭!
“那个毒妇!那个毒妇!给臣妾的根本不是什么避子汤,而是会让人绝育的药!”而且,您明明也是知道的!
魏清澜猛然闭上了眼,最后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绝望至极,压抑至极。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工作人员都默默放轻了呼吸。
她的手臂无力的垂落,声音也愈渐低了下去,却字字诛心,“这是她欠我的。”也是你欠我的。
魏清澜握紧了手,修剪圆润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鲜红的血珠低落,在白玉地面上开出了一朵朵艳色的小花,刺眼夺目。
徐蔷倏然起身,惊得场务急忙把她一把按住,“徐姐不慌不慌,是血袋!血袋!”
戏还在继续。
“你既然已经承认了你毒害皇后,杀害皇嗣。”缙宣帝高高在上,俊美的面容雕塑般冰冷淡漠。他并没有因为魏清澜的质问所动容,黑眸沉沉扫过魏清澜的身上,在她蜷紧的双手上一掠而过。他看着她的目光中像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忍,又像是没有任何情绪。
但他的声音却放柔了,一如平日里在她耳边亲昵耳语般温和:“那么你清楚自己会被判什么罪吗?”
可他的声音传进魏清澜耳中,只听出了刺骨寒意。天家无情,皇帝更是无心人。
“知道的,毒害皇后,杀害皇嗣。”她轻喃,“是死罪。”
她问道:“您要杀臣妾?”
缙宣帝神色冷峻,没有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毒害皇后,杀害皇嗣,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魏清澜只有死路一条,缙宣帝可以包庇她,他甚至能从一开始就不追究这件事或是随意找个替罪羊。
但他不会这么做。
魏清澜之于他,不过是一时的宠爱,他的发妻永远是皇后,也只有皇后。哪怕皇后也有错,但缙宣帝在她们二人之间,选择的永远都是皇后。
哪怕他曾经也因为魏清澜的美貌和家世而起过想要将她捧上正位的想法,但想法,终究只是想法。
这个道理,魏清澜也懂,所以她才会这样孤注一掷。
“您要杀我。”于是魏清澜笑了,她扬起了头,目光穿过了缙宣帝的身体,落在了一片虚无之上。
缙宣帝沉声道:“你所犯之罪,便是万死也不辞。”
“真是无情啊,陛下。”魏清澜静静闭上了眼,她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缓缓的,缓缓的伏下了身躯,重新跪坐在了被艳阳灼烧到滚烫的地面上。
像是终于心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缙宣帝沉默的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闭目不言久久不再动弹,才下令道:“来人,将贵妃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他没有在此刻剥夺她的名号,但在这个场景里听他唤她贵妃,却更显出了几分滑稽的苍凉。
“是!”两名侍卫拱手而出,转身向魏清澜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魏清澜身前,伸手去拉她的时候。
两只利箭突然从宫殿的外门飞逝而入,带着破空的唳唳风声,Jing准的,刺穿了他们伸向魏清澜的掌心!然后去势不减,飞向了高台的台阶之上,就在缙宣帝站着的三两阶台阶之下,箭头竟是直接飞射入了石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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