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事别打来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通话单方面被挂断，“嘟嘟嘟”急促的电波音吵得令雪脑壳剧痛。

    连状况都还没搞清楚，突然就被亲妈秀了一脸家庭lun理剧经典台词。

    胜不骄败不馁的令雪，决定向第二个“汤姐”发起挑战。

    她吃一堑长一智，先在微信的通讯录里搜索了这个“汤姐”。

    还真有。

    点开“汤姐”的名片，头像是一位穿红色西装上衣的干练女性。

    再点开“汤姐”的朋友圈，从分享的文字和图片看，令雪发现这个人原来是云辉娱乐的经纪人，手下带了好几个练习生。

    她和“汤姐”也是有对话的，但是不多。主要有两段：

    【2020年7月22日】

    汤姐：进“练习生养成营”后，可能会收手机，联系就不太方便了。

    陆令雪：哦哦。

    汤姐：所以要说的话，我一次性说完。这次机会你要是丢了，就没有然后了。公司不会花钱养闲人。

    陆令雪：我知道的，汤姐。这次一定拼尽全力。

    汤姐：我还要带新人，没事就别打电话了。有事情在微信上留言，我看到了回复你。

    陆令雪：好的。辛苦你了，汤姐，以后也请多关照。

    【2020年9月1日】

    汤姐：你在不在？

    陆令雪：在的。

    汤姐：你最近怎么回事啊？眼看就要红了，你可别这时候给我掉链子！

    汤姐：你几个师妹都被淘汰了，也是你踩了狗屎运，竟然能走到这一步。只要听公司和节目组的话，先黑出圈，最后洗白。节目组说好了，无论票数如何，他们可以Cao作，保你进前10。

    汤姐：忘词是怎么回事？跳舞中途停下来又是怎么回事？

    陆令雪：大概是那个药的副作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汤姐：那就停药！被人看见你吃抗抑郁症的药物也不好，说不定会劝你退赛。停了吧。

    陆令雪：汤姐，我爸爸怎么样了？

    汤姐：你别管。

    汤姐：公司会帮你处理。你现在需要专心比赛，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不重要，ok？

    陆令雪：嗯。我想回去看看我爸爸，最近我妈妈打电话说……

    汤姐：回去？你想退赛？公司培养你，花大价钱疏通节目组，这些损失谁来赔？

    陆令雪：我请个假，保证两天就回来。

    汤姐：不行！请两天假，团舞就跟不上了。你想被淘汰吗？！

    汤姐：好了，去训练吧。好好看合同，无故退赛或者影响排名，视为违约。

    看完这些聊天记录，令雪心中一团乱麻。

    好像要抓住什么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唯一明确的信息是，来比赛前，这个“汤姐”和云辉娱乐都不看好她，发的消息处处透着高冷。

    没想到后来只有她人气最高，走得最远，所以“汤姐”又开启了狂野鞭策式督导，甚至还让停药。

    太tm荒唐了！

    记忆力减退应该是抑郁症的表现症状，而不是药物的副作用。

    陆令雪加入“练习生养成营”已经两三个月了，每天都生活在高强度的训练和心理压力下，病情势必有所变化，肯定要上医院调整处方的。

    可是汤姐和云辉根本不关心这些，满脑子都是晋级、比赛。节目组则是想着如何剪镜头、搞黑料，让她祭天造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