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流量？她能有什么流量啊，我都没听过圈里有这号人。嗯？热搜多……热搜算什么，之前我让你给我买，你老是说买了没用！”

    周围的人们闻着火药味，大气也不敢出，只尴尬地立在原地。

    当然此刻最尴尬的应该是令雪。但她能咋办呢，就保持着礼貌而不失讽刺的微笑，静静地看小网红撒娇卖蠢装abc。

    绝绝子，还没开机就这么多戏，想必演技应该不错吧。

    吉鑫鑫打完电话，神气活现地冲到导演面前，好像拿着什么鸡毛令牌：“陈导，天华哥说了，女二这选角不太行，反正还没拍，趁现在换了吧。”

    陈导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导演，话语权不多，面对这奇葩的要求，还是尽全力拒绝：“吉小姐，今天已经开机了。你也看见了，场地我们租好了，剧组工作人员、群演、道具、服装都准备妥当……你现在要换，我们一时半会儿到哪里找人？”

    吉鑫鑫反手指着她身边一个超短裙美女，漫不经心道：“这好说。陈导，这是我闺蜜，长得漂亮吧。就让她上嘛，大不了让化妆师多化个妆，浪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超短裙一下子满脸光亮。而连续工作了四个小时的赵佳，连白眼都翻不动了。

    陈导一脸弹琴给牛听的表情：“不是……吉小姐，你的闺蜜好看是好看，但是毕竟没有市场效益。我们这个剧本来就是小成本制作，宣发经费肯定和别的剧没法比，非常需要自带流量和话题的……”

    他说到这里，眼睛瞟了瞟令雪，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可不是嘛，她这么便宜又好用、还甘愿做恶毒女配的，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

    吉鑫鑫可不这么认为，听导演一席话反而激发了斗志：“流量？还不是买的热搜！还不如把钱省下来，剧播的时候再买，效果好多了。”

    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模样，指手画脚。

    行吧，你一个带资进组的强捧女一，直接把选角、化妆、宣发工作全包了呗。

    陈导无语凝噎，正在不知怎样继续话题时，令雪走过来了。

    陈导心头“咯噔”一下。一个撒泼的女演员他还没搞定，这又来第二个找他撕，他可应付不来。

    但是令雪始终保持着春风和煦的笑容：“陈导、吉小姐，你们聊天呢？我今天刚来，还没跟你们打过招呼，我叫陆令雪，来自云辉娱乐，今后请多指教。”

    你管这叫聊天？

    陈导虽然很想吐槽，但眼下这状况也说不出来，只能尴尬地笑笑，说句“哪里哪里”。

    不过这涵养，啧啧，高下立见啊。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吉鑫鑫没有好脸色：“哪有什么今后。陆小姐，你的形象不贴角色，我们决定换人。今天麻烦你过来了，误工费我们天华哥给你报。”

    财大气粗啊，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误工费？不止今天吧，”令雪言笑晏晏，说出来的话却冷冷的，“我的损失少说也有几百万。我不管吉小姐要换成闺蜜还是基友，总之你把损失给我结了，我立马走人，一分钟都不多留。”

    “几百万！？”吉鑫鑫眼睛睁得美瞳都要掉出来，“剧都没开始拍，你在胡说什么！”

    令雪掰着指头数给她听：“吉小姐，我的档期不值钱的吗？为了这个剧我们公司帮我推掉了连辰参演的电影，还有几个综艺。我们公司的前期宣传不要钱吗？宣发已经安排上了，粉丝应援也搞起来了，溜粉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另外合同违约金了解一下？据我所知，我应该是你们这里最贵的，5至10倍赔偿，不然就法庭见吧。”

    不管真的假的，暂且一股脑全算在她头上。

    吉鑫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睁着俩桃子大的眼睛，怪吓人的。

    超短裙闺蜜也拉拉她的胳膊肘，小声劝道：“要不算了吧……”

    吉鑫鑫没搭理，垮着脸，转身往摄影棚里走：“拍照吧！”

    啧，这就放弃了？看来你们之间的爱情也不值什么钱啊。

    ******

    隔壁片场。

    连辰身穿帅气的警服，半歪着坐在塑料躺椅上，一双纤瘦的大长腿晃来晃去，十分不安分。

    他Jing致的桃花眼盯着手机屏幕，冒出几个不爽的泡泡。

    三天了。

    他主动给陆令雪发添加好友的验证信息三天了，这家伙居然还没有同意！

    天知道他向吴天要微信号的时候有多别扭，简直用光了一辈子的尊严！

    吴天只在旁边瞥了一眼，就了然于胸：“我说阿辰，你给人家备注你是谁了没？”

    连辰果断摇头。顿了顿，补了一句：“忘了。”

    吴天气得要吐白沫：“祖宗，就你这微信破头像，还指望别人认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