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弯了弯唇角,随手将小刀搁在一旁,拿起剪子来,示意华轩坐起身。
“真不心疼?”
她像后世每个理发店里,问那些要剪去长发的姑娘们是否下定决心的tony一样询问。
失恋啦、换了一份工作啦、成年啦,总些对于她们重要的时刻,要换个发型,换个心情。
挥别过去,去迈向未来的另一种可能。
华轩莫名其妙地看她,“这有什么好心疼的?”
宁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地一问,动作麻利地给华轩剪了个寸头。他
虽然手艺不太完美、看起来有点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华轩照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也新奇得很。
宁馥笑:“看来还是得有手艺的来。改天问问寨子里的弟兄,有没有干过这一行的。”
华轩也咧嘴笑了,却很满意,“现在看着还有点不习惯,可是比之前更Jing神呢!”
他兴致勃勃地转回头来望着宁馥,脖子上围着一块白兜兜,如果狼尾巴可以具现化,恐怕已经在他身后摇成了螺旋桨。
“你觉得呢?”
他满含期待地问。
宁馥拉长了一两秒,刚要回答,之前那送银元的山匪又冲进了议事厅。
他找不见做主的人,只能大着嗓门,一边嚷嚷,一边从前头往后面走,“大当家的,宁先生,外头来了一伙上供拜山头的——”
“献财献女呢!”
院子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气氛略有尴尬,华轩悄悄地伸出手去,把就在宁馥手边的,盛着刮胡刀和剪子的托盘移开了一点距离。
他发现宁馥发现了。
没有胡子和乱糟糟的头发遮挡,大当家的脸红得非常明显。
跑到后院的山匪也是呆立当场,宁先生还是那个宁先生,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又是谁?!
……在堂堂白马寨议事大厅的后院,宁先生竟然和一个陌生男子靠得这样近
且这男子还比大当家年轻、比大当家英俊,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这、这这这……山匪一时脑内乱成一团,无数香艳的想象和令人兴奋的八卦浮上心头,转念又为觉得大当家带了绿帽,自己要不要告发宁先生而苦恼,脸上的神情短短几秒就变幻了好几个颜色。
反而是宁馥最先开口,语气也淡定如常,“走,去前面看看。”
华轩如梦初醒,站起身来跟在宁馥身后,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竟然走出了一种小媳妇似的谨慎小心。
他经过那呆立的山匪,猛地一拍他,对方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来去地转了几圈,眼睛都瞪大了——
“大当家?!”
这居然是大当家的!
华轩“哼”了一声,不满他的莽撞,但又满意他此时的反应,索性两相抵消,没罚这愣头青倒霉蛋。
“跟上吧。”他吩咐:“山寨里头找两个以前干过修面理发的,看有没有。往后都照着我这个样子修整。”
他知宁馥的意思。
白马寨现在是个大寨子了。古代打仗还讲究个军容军纪,寨子里人越来越多,都邋邋遢遢奇形怪状的,看起来就不规整。
但他的宁先生那手是算账写字治病救人的,不是谁都配得上她给刮胡子理头发。
*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山寨门口。
上供拜山头很好理解。
从古至今,过得最苦的都是老百姓。最想踏踏实实安安生生过日子的,也是老百姓。就像供奉山神土地庙一样,老百姓们总是或主动或被迫地向一地最强的势力供上贡品。
这年头,当然是谁拳头大谁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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