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除了那天晚上骑哈雷带她兜了一圈风之外,女人的态度一如往常。
没有“脱掉马甲”的热情,也没有“坦诚相见”后的长谈。
那两句话仿佛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殊的含义。
宁舒英想象中的一切情况,都没能发生。
她还是那个有些冷淡的“母亲”,对宁舒英依旧算不上关切,给她充分的自由。
——宁舒英此刻最不想要的东西。
她做了许多次梦。
梦到在白马寨的时候,梦见宁先生教大当家写字,梦见宁先生带芳丫骑马,梦见宁先生和邓蔚卓讨论医护班的课程。
她来得晚,都不比他们和宁先生亲近。
但那已是宁舒英感到最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好几次,她忍不住想问宁馥,——那天晚上,为什么要骑车带她回家?为什么要说那两句话?
但她知道,在宁馥那里是不会获得答案的。
后来马场来了一匹通体白色、不带一根杂毛的马。
宁舒英假做不经意,拐弯抹角地让宁馥知道了这个消息。
第二天,果然在马场见到了她。
宁馥最近很忙。
原主身体不好,一贯是安心当金丝雀纵情声色的,但她却不能真就在这个“本源世界”当个甩手掌柜。
金钱,换句话说,资本的力量,是惊人的。
宁氏的实力之雄厚,她大略一过,都不由得有些咋舌。
钱能干什么?
钱能让一个失学的孩子回到学校,足够多的钱,能让一所濒临关停的学校继续运转;
钱能让一个破产的企业重新给员工发薪水,足够多的钱,能让整个产业重新注入能量、提供无数的就业岗位;
钱能让一个病人继续治疗,足够多的钱,能让一个原本不被看好的医疗项目继续研发……
这是“钱”,在买游艇、包nai狗、置资产之外的功用。
在购买与享受这天然的标签之外,一个人的钱,也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除去让人联系了几件她拍下的藏品的捐赠事宜,宁馥还在B城大学医学部捐助了一笔款项。
有两个生物医学实验室建了起来。
当然,作为一个商业巨擘本该掌舵的话事人,宁馥一改常态的“勤勉”惊掉了不少眼镜。
整个集团现在陷入了一种狂热状态。
常年泡在度假胜地、游艇、私人别墅的董事长回来了!!!
集团真的要从躺平状态重新崛起了!!!
在宁馥雷厉风行地处理两个不愿放权的公司CEO之后,整个宁氏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运转了起来。
于是宁舒英就亲眼见证了在马场的十分钟里,先后三四拨人来向宁馥打招呼,包括来示好的,来探口风的,还有拿着分公司发展规划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
她牵着马尴尬地站在旁边,不得不朝每一个向自己打招呼的人露出“得体”的笑容。
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是最后一批毫无眼色前来打扰的家伙。
宁馥终于签完一份文件,转过头来。
她伸手摸了摸那匹高骏的白马。
“跑一圈?”
宁舒英嘴唇动了动,她想说“你带我”,但是没敢。
只能眼瞧着宁馥翻身上马。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骑装,显得腰身劲瘦,体态颀长而挺拔。翻身上马后一抖缰绳,那还是头一次与她相见的白马便格外驯顺地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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