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腻在一处时,好似总有一方主动,而另一方被动。旗鼓相当这回事,少见于调情之中,更难出现在床榻之上。
若说以往二人间,是豪放激聒的小娘子勾缠谪仙作派的禁欲夫郎,那此时此刻,便是爱欲如火的郎君百般逗弄小娇娇。
关瑶转了脸,裴和渊很是体贴,便干脆支着肘伏在上方,继续浓情凝视,还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咱们以前……一般多长时辰?”
“什么?”关瑶歪了歪头。
裴和渊声音和缓:“就是夜间安置,一般多长时辰?”
安置?
关瑶还道是在问睡觉的时辰,想着他以前不起怎么不起夜,便答道:“好似是三到四个时辰?”
这回,轮到裴和渊发僵了。
他以前……这样持久?
缓了缓,裴和渊恍然大悟,又有些自责。心道自己以前怎像要不够似的,太不爱惜人了,难怪今日一靠近,娘子就吓得要跑。
裴和渊语带忏悔:“以前都怪为夫鲁莽,以后为夫会顾着娘子的。今夜咱们就两个时辰,可好?”
折腾太久,娇艳的娘子受不了。
这么个小娇娇,他定然不能鲁莽,要好好宠着才是。
联系前后言,关瑶才反应过来裴和渊问的是什么,被子便被拉过了头顶。
裴和渊磨人的手段,比洞房那夜愈加Jing进,实实在在的撩拔过后,还拿暗哑的声音问她:“可以么?”
此刻郎君的眼底,映着一瀑让人沉醉的星芒,被这般凝视着,关瑶哪里说得出个“不”字?
然世事总不如意,便在裴和渊拖着自家娘子那葱枝般的手儿去替自己解搭扣时,关瑶突然抱住小腹。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见娘子将自己缩成一团,裴和渊极为关切。
关瑶腮晕渐红,可怜巴巴地看向裴和渊:“夫君,我好像真的……来了月事。”
缱绻的笑意僵在嘴角,裴和渊重重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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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最后,二人还是相安无事地睡了一晚。
虽未能与娘子亲昵,但裴和渊也做足了体贴夫婿,浸冷水浴消了自己的火,还懂得替关瑶暖着小腹。
动作之娴熟,连他自己也感到诧异。
翌日,夫妇二人便离了驿馆,往顺安回。
临走前,二人去与梁成潜辞别,那灰鹦鹉早已恢复正常,能蹦能跳能吃能喝,老远便抻着脖子朝门口唤:“仙姑——仙姑!”
见那灰毛兽亲昵蹭着自家娘子的手背,裴和渊眉目压着极低,视线打去,似要将那鹦鹉盯出个窟窿来。
被人这般盯住,灰鹦鹉眨了眨绿豆大的眼珠子,鸟喙向裴和渊张合:“流氓——禽兽——有病——疯子!”
一共骂了八个字,个个清晰响亮,字正腔圆。
“咳咳。”梁成潜掩下布盖,虚咳了两声嘱咐道:“既让那刺客走脱了,就怕他还要再行不轨。你们路上还是要留心些,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梁大人放心,下官会照顾好内人的。”
梁成潜点点头,又说了几句一路顺风之类的吉利话,便目送着夫妇二人启程了。
回到房内掀开那笼布,打算加些山泉水时,灰鹦鹉甫见得光线,便伸着脖子大声:“疯子——疯子!”
梁成潜无奈地摇头。
老家伙,真是老得有些糊涂了,什么怪话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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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关瑶来了月事,裴和渊在路上并不怎么赶,走两个时辰,便要歇上一个时辰,给亲亲娘子捏脚解乏。
这日夕阳渐沉,一行人寻了个下榻的客栈。
自打裴和渊失忆后,二人完全形影不离。对关瑶的体贴程度,已经到恨不得给她喂饭的地步。
晚膳时,裴和渊特地带着关瑶去寻了间雅致的酒楼用餐,中途关瑶去更衣时,裴和渊方敛眸把玩了会儿茶杯,突闻得外头一阵哄闹。
有急速吠叫的狗声,孩童惊恐的痛哭声,男人粗鲁的悍骂声,以及妇人的求饶声。
打眼去看,是一家挂着何记糕铺的铺子前出的动静。
一名三四岁的男童,这会儿被个暴眼粗眉的汉子拽着在打。
旁边试图阻拦的妇人该是那男童的母亲,只她力气不足,几回上前都被推开。
最后的那回,更是直接被汉子一脚踹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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