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着屏幕拼命假笑,公主居然真的以为我和谢冬荣 “和好如初” 了,每次挂断电话的时候都会反复叮嘱谢冬荣——“要好好跟你树哥哥相处哦。”
谢冬荣有没有因此更讨厌我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挂断电话后我俩头顶的乌云仿佛再次加厚了一层,与此同时电闪雷鸣,颇有 “乌云压境” 之感。
要是公主是我亲妈,我肯定会对这种近似于查岗的行为烦不胜烦,但站在我自己的立场,我自然是没有资格认为公主做得不对,谁知道没有了她的监督谢冬荣又会去搞些什么幺蛾子?
哦,周末谢冬荣要去我家的消息,在刚刚那通电话,公主已经通知给谢冬荣了,而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先前我妈所谓的 “住在我家”,并非是我现在所住的那个家。
而是如今的沈家。
如今的沈家?得知这一消息的我不禁有些错乱,说句不好听的,在我的认知里,我以为沈家除了我妈以外都被上面那群家伙解决掉了呢。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去过那个所谓的 “沈家”,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除我妈以外的沈家人。
这次假期是月假,加上周五的小半天,总共三天半。
我会在这三天半里一直跟谢冬荣呆在一起。
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对谢冬荣而言则显然不是的。
此时此刻,他的脸也已经黑得赛锅底了。
我和他都没有问公主这次的安排是为了什么。
或许我俩都隐隐察觉到了一点点吧。
周五下午,将军的专属司机开着豪车从纳明赶来,接上谢冬荣后,停在了我的宿舍楼下。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坐在车上等谢冬荣一个小时,也不愿意让他等我十分钟。
但无奈,午觉睡过了头,而用来组装械甲的零件收拾起来又实在是耗费时间。
要不是有裘星文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得感谢他。
关上车门的时候,谢冬荣的目光宛若 X 射线一般扫射过来,而后用不明显却相当明了的神情,表达了对我的嫌弃。
纵使我再清楚不过此刻的自己睡眼惺忪衣衫凌乱头发翘起,可被他这么一瞧,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自惭形秽起来。
的确,跟我比起来,谢冬荣真是干净整洁太多了。
他总是在公共场合保持着体面,整洁到令人生畏的衣裳与生人勿进的气息,是他为自己与别人树起的第一道屏障。
“太匆忙了……” 我讪笑一声,这样说着,算是一句解释。
谢冬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车缓缓开启之后,他才指着我怀中的包问:“那里面是什么?”
不由自主地将怀里的东西抱紧,我想起这个包的底部还有一个破洞,侧边或许有沾上了但洗不掉的墨水,这是我不想给他看的原因之一。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我的排斥显然激起了谢冬荣的好奇心。
这家伙逆反心理比较严重,如果不给他看或许会让他好奇心更加旺盛,于是我便不再瞒他,说:“组装的械甲,一些小玩意儿而已,等会要去交给我工作的店。”
闻言,谢冬荣略一挑眉,旋即轻笑一声:“那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说罢他伸出手,“给我看看。”
他俩脸上显而易见的好奇令我惊讶,我想提醒他截止到今天上午为止我们两个都还处于冷战的状态呢,你就这样向我伸出手,你觉得合适吗?
谢冬荣当然听不见我的腹诽,他气定神闲地摊开手,脸上是悠然自得,仿佛十分笃定我会交给他看。
当然,我也是会交给他看的,但内心深处,我不想,因为我自己做得这些小玩意,除了半山的老板娘看过之外便再没私下给别人 “欣赏” 过,特别是成品。
别看我这样,我对我自己的 “作品” 还是很在意的,而像谢冬荣这么毒舌的人,要是他说我本人一句不好的我或许只会难过一个星期,但要是他说我的作品不好,我估计得难过一个月。
更还别提,我喜欢他。
心里虽是想了那么多,面上却没有做出丝毫反抗,我在这周我做出的成品中挑挑拣拣,选了一个相对满意的,递给谢冬荣。
不得不说,谢冬荣将它捧在手里微微蹙眉的样子,是有点可爱的。
“侧边有一个按钮。” 我出声提醒了谢冬荣一声。
“哦。” 找到按钮后,谢冬荣按了下去。
这是个能在天上飞的小型械甲,所需的驱动力很小,别看跟个玩具似的,我觉得要是能用到其他地方,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我并没有跟谢冬荣讲解,万一他压根瞧不起这些呢?就像以往班上的一些人,说我做这些,长大后是想去玩具厂造玩具。
它先是在谢冬荣手中做了一个细微的变形,而后就颤颤巍巍地飞了起来,因为是在车上,它飞得不太顺利,不过多久又跌回到了谢冬荣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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